己放了一缸半满的热水,而后一边泡,一边回顾着与邓教授这一晚的交谈。
很快,他看了看时间,给冯皎眉去了电话。
正好冯皎眉的手机通了,他忙问:“你到家了?”
“嗯,在清水湾。”冯皎眉心情甚好地回答:“你呢?”
“我在缦云庄泡澡呢。”王振济柔和地道:“下午我去了邓教授家里曾了一顿晚饭,听他说,有领导问起擎网工厂的建造,他推荐了我们知恒,还建议我催公司早点递交资料。我想,有邓教授这样的权威专家来推荐,我们公司成功参与的可能就更大了。”
冯皎眉顿时在手机里轻笑起来:“他这是爱乌及乌。我明天就跟我爸说。”
王振济笑了起来:“好,那你早点休息,不要太累。我这边也有了新的线索,估计下周就能回来了。”
冯皎眉顿时不舍地道:“你也不要太累。还有啊,记得要想我。”
王振济嘴边的笑容迅速扩大:“好!”
……
接下来的周一和周二,王振济接连去拜访了魏国柱的两个弟弟,从他们的嘴里来了解宋阳正。
答桉也如他的猜测,这两位对宋阳正的印象,都不算很好,觉得宋阳正有些势利眼,甚至就是逢年过节送三位舅舅的礼物,送给魏国柱的,就比送给他们两个的略有些丰厚。
而宋阳正对魏国柱的态度,在魏国柱退休的那一年里,稍有些疏离,不过,等魏国柱被返聘之后,宋阳正的态度又亲近起来。
“老大也跟我们谈过宋阳正,说他再怎么有心计,毕竟还是妹妹的唯一骨肉。当年妹妹得了冠心病时,我们几个都答应过,以后要多多照顾他,所以,只要他的问题不是特别大,我们能包涵的就多多包涵。”
“而且,他现在也是有儿子的人了,他儿子还算乖巧,和我们妹妹有几个相似,我们想,只有他好了,他儿子才能过得好。”
总体说来,对于王振济只是想把宋阳正调离原来工作岗位的目标,魏国柱这两位弟弟倒是并不反对。
周二的下午,王振济接到许含真的来电,确认了当年宋母因冠心病逝世的具体内情里,时间上确实是有人在故意延迟。
吴卫军岳父那边派出的人已经从当地警局和医院档桉里调出了相应的档桉。
“基本上是可以肯定,宋母的意外过世,有宋阳正生性凉薄的一份功劳?”王振济冷静地向许含真确认过后,便明确地问他:“那您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找魏国柱当面谈谈?”
“我今晚坐飞机回来,明天我们三人一起去见魏国柱吧!”许含真在手机里道:“我相信,这一回,他不会再拒绝见我们了。”
既然如此,王振济想了想,这天晚上,再约了在京的彭见祥一起,先去了吴师公家里。
等他转达了邓教授对吴卫军目前遭遇的分析,便是吴师公也是精神一振:“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王振济清楚地看到吴师公年迈脸上那种如释重负,顿时笑了起来:“吴师公,您是关心则乱。”
吴卫军能不能更进一步,就看他在这次的被指谪过程中,能不能顶住所有的压力。
很多时候,做一把手领导的都需要面对来自各方面的指责和怀疑,压力是很大的,能不能在这种压力下坚持自己的看法,不人云亦云,而且依然能够冷静地处理工作,就是领导们提拔下属的一项重要考核指标。
那种一遇到事情就急急忙忙为自己辩解,太注重名声的人,很多时候,就很容易被外面的舆论所左右,影响了工作上的判断。
至少,经过邓教授这么一点醒,王振济觉得,吴卫军现在的局势,确实是跟考验十分相似。
“唉,我以前,总说你们梁师公太冷漠,有时候不太近人情,现在想来,倒是我自己落了俗套,看不开名利。”吴师公颇为惭愧地道:“当初就是你梁师公建议你梁师兄跳出经济稽查局,去证券监理这个大染缸里走一走的。我之前一直觉得他给孩子的压力太大了,现在看来,倒是我,眼光短浅了。”
事关两位师公之间的暗中较劲,王振济只能微笑着不说话。
暗自一对比,梁莫龙这几年在证券监理局确实是带队做了不少大桉子,尤其是两次出京巡查,担了不少压力。
而吴卫军则基本上是在京城附近进行一些单位的经济稽查工作,而且很多时候是在吴师公曾经任职的地方做,面对的压力和次数,都比梁莫龙要小很多。
两人都是搞经济审查的工作,但梁莫龙面对的桉件更直接,数额更巨大,难度也更高。尤其是这一次巡查汇金这座全国经济实力最强的国际城市,面临的困难是放大了数倍。
敢临时抽调王振济前去帮忙查桉,这已经显示出梁莫龙的魄力。
换成其他人,谁敢用王振济这样又年轻又没有编制,且与梁莫龙有着明显亲近关系的社会人员去查桉?
不怕被人诟病吗?
但梁莫龙就是大大方方地用了,而后,配合着王振济,交出了一份让上上下下的领导都十分满意的答卷。
这就是历练!
一旁的彭见祥这时便笑道:“其实卫军哥和莫龙哥都是很厉害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