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盛小亦开了门,一看到门外的人,她就有一种想要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把人拒之门外。
陈倩料到了自家祖宗想要干什么,眼疾手快地一把撑住房门,笑容满面地说着:“瑶瑶,我们该去机场了。”
盛小亦回了回头,“顾影帝现在这样子也不能再继续录制节目,要不我们一起请假?”
陈倩不敢激怒这位大小姐,她的脾气自己这几年已经摸得门清了,大小姐吃软不吃硬,可不能硬逼着她跟自己走。
“反正我一个糊咖,也没有人愿意看我,我这次就不——”
“瑶瑶,顾影帝现在这种情况,他不会去节目组,可是咱们又没有什么风波,如果不去现场,首先不说声誉问题,这违约金也是六倍赔偿啊。”陈倩努力地保持着微笑。
咱们有没有钱你心里没数吗?
盛小亦嘟囔道,“也不是赔不起。”
“瑶瑶,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气色,可不能鸽节目组啊,顾影帝是情有可原,咱们又是因为什么?听话啊,等录完节目,你想干什么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盛小亦犹豫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膨胀了,以前哪怕只是一个站位的背景板,她都会屁颠屁颠的第一个到。
而现在自己成了常驻嘉宾,却还打起了退堂鼓,甚至想要违约不去了?
肖瑶啊肖瑶,你真的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点都不担心再被全网嘲啊。
“瑶瑶。”屋子里传来声音。
盛小亦转过身。
顾宁臻已经换好了衣服,长身玉立地站在她身后。
盛小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面容,顾宁臻脸上还有些没有褪去的苍白,但配上那白衬衫黑西装后,不仅没有失色,还多了几分娇弱感,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豢养起来。
变态!
盛小亦想抽自己两巴掌,她承认自己的颜狗,但也不能做一个时不时就丧心病狂的颜狗啊。
“我已经和薛导联系了,我们晚一点到。”顾宁臻道。
盛小亦瞠目,“你要去录节目?不是,你现在这样——”
“薛导并没有打算把我撤下来的意思,一切都正常录制。”顾宁臻打消她的顾虑。
盛小亦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的身体能坚持住吗?医生说要静养几天。”
顾宁臻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我有分寸。”
“可是——”
“该出发去机场了。”
盛小亦不放心地再观察了一下他的气色,可能是没有上妆,他整张脸都苍白得像极了白纸,毫无血色。
就这样了还去录节目,如果晕倒在现场,估计又要引起一场风波吧。
陈倩虚惊一场的长吁出一口气,还好顾影帝把大小姐给说通了,否则依照她的性子,她还真有可能直接鸽了节目组。
人家顾影帝有缘由有底气选择缺席,你一个十八线小艺人敢任性不去,下一次的舆论对象就是你肖瑶了啊。
陈倩偷偷地按了按忐忑的心脏,看来有必要提前退休了。
电梯里,顾宁臻看了看旁边的丫头,开口道:“等下我们分开走,酒店外肯定有很多记者。”
盛小亦没有说,自家小叔公已经把记者全清走了,但万一还有不怕死的埋伏在周围,她还是谨慎一点,可不能因为自己的招黑体质再给他惹来麻烦。
车上,陈倩总算放下了高悬的心脏。
盛小亦紧张地环顾四周,酒店外风平浪静,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
“瑶瑶,你快看微博。”陈倩突然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
盛小亦这两天都快被磨出心理阴影了,生怕微博上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顾宁臻:
很难过以这样的方式让大家认识我,关于我的家庭,我不知如何启齿。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动物尚有灵性,也知报恩,而我却把亲生母亲抛弃在乡下,说完了这辈子最狠毒的话,此生不死不见,我深知身上的罪孽深重,只是,我是人,会痛会哭的人。
三岁父亲意外身故,母亲带着我改嫁。
她应该是恨我的,似是因为我的出生囚禁了她的自由,不得不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她醉酒后的歇斯底里,或许只是她的一种发泄,发泄着这些年的痛苦和不甘。
她恍若还困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把我当成了一个无意识无生命不会疼痛的死物。
可能是我的退让,成了他们变本加厉的底气。
高三那一年,我退学了,我被继父从学校里拖回了家,被亲生母亲贩卖,被打断双腿,被敲破脑袋,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苟延残喘地活着……
那一年,我坠进了深渊,我在黑暗里拼命往上爬,我贪婪地想要活着,疯狂地想要脱离这个囚牢,更自私地把他们全抛弃了。
我渴望着世界对我温柔一点,一块糖就够了,只是,我放弃了母亲,我成了一个罪人!
对不起,我会退出娱乐圈,会放弃这些虚名,只是我参与的那些作品,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作品,它承载着无数人的荣耀和希望,请不要因为我一个人的错去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