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是第二次进入死人当这种地方,刚从飞机上下来,她就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里好像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萧瑟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随处可见的是一些都丢弃的旧报纸和啤酒罐。
“哐哐哐。”一人踹开了脚边的易拉罐,随后将苏瑾毫不客气的塞进了一旁的车上。
苏瑾还没有看清楚是谁对她这般粗鲁无礼,头上就被罩上了一块黑布。
车子一路颠簸,她不知道这些人要把她带去什么地方,但她或多或少听说过关于这位傅二爷怎么驯服敌人的手段。
他这是想要把她当成那些不听话的奴隶好好的教导教导吗?
“哐当”一声,又是一声巨响。
苏瑾立刻警惕的竖起耳朵,她看不见周围的环境,但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想必他们要把她带去的地方肯定就是传说中九死一生的地狱。
“苏小姐,请吧。”男子掀开了苏瑾头上的黑布。
当看清楚自己的身处之地后,苏瑾不由得心脏都咯噔了一下。
臭烘烘的水库里,老鼠苍蝇应接不暇,那漆黑的墙壁上有一条条深浅交替的血痕,仔细一瞧,都成垢了,不知道沾上了多少人的血。
苏瑾不禁在想如果盛厉霆进了这种地方,怕是还没有进门就得被熏出去,他估计连看都不想看这里一眼,凭着他那变态的洁癖,哪怕是知道自己在里面,也会掉头就走了吧。
“苏小姐,二爷请你好好考虑考虑,这里面一旦进去了,想要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男子适时的提醒着。
苏瑾瞥了男子一眼,“傅臻想要乖乖听话,可以啊,我这个人最识时务了,我现在就去鞍前马后的伺候他。”
言罢,苏瑾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男子却是挡住了她的去路,“二爷交代的是如果你拒绝了才会带你离开,但如果你同意了,就让我们好好伺候伺候你。”
“……”这傅臻果然不愧有疯子称号。
男子做出这邀请手势,“你请进。”
苏瑾冷笑一声,从容不迫的进了水牢。
肮脏的水蔓延过膝盖,哪怕她没有洁癖,但这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萦绕在鼻间时,她还是打心眼里厌恶这股味道,想要吐。
“二爷说过了,这两天不会给你任何食物,苏小姐如果渴了饿了,那边有老鼠,脚下有脏水,你可以尽情享用。”男子得意的关上了铁门。
水牢里,暗沉无光,黑暗的让人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光明。
苏瑾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退,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她望了望四周,叽叽喳喳的老鼠声音在角落里欢快的嬉闹着。
似乎是在庆祝又有人进来了吧。
男子刚出水牢就瞧见了倚着墙好像等候他已久的另一名男子,笑意盎然的走上前,道:“按照魑爷交代的,无论她怎么说,我都会上报给二爷,她宁死不屈。”
“好好伺候伺候我们这位矜贵的苏家三小姐。”
男子不明白这位小姑娘是怎么得罪了他们当主身边的魑爷,但主子既然把人送来这里,也应该是准备让他们好好伺候这位姑娘,不死也应该脱层皮。
一栋中式古宅里,大门徐徐打开。
从大门往里有直径为三十米左右的庭院,庭院里种满了奇珍异草,更有两只孔雀骄傲的对着来人展开了自己那五彩斑斓的大尾巴。
男子一路目不斜视的进了主宅。
傅臻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在物色着今天该带什么样的手表,注意到身后有人之后,才漫不经心的说着:“那个丫头有服软吗?”
“爷不是很清楚她的性子吗?”男子回复。
傅臻啧啧嘴,“都到了这份上,这丫头还跟自己死犟,既然这样,关她几日,等她知道害怕就会老老实实听话了。”
“是。”
“另外也别饿着她了,那种地方她想跑也跑不出来,送点饭菜过去,最后别把她关进水牢里,女孩子不能进那么寒气重的地方。”
“是。”
傅臻戴上了手表,“那群老头知道我回来了吗?”
“刚刚林爷过来了,正在书房等您。”
傅臻实在是不喜欢和这些迂腐的人周旋什么,一个个只会危言耸听,一个个只会自以为是劝他居安思危,却在外借着他傅二爷的名头狐假虎威。
都是一群从骨子里坏透的伪君子。
“如果让林爷知道您带了一位姑娘回来——”
“这件事谁若是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把舌头全给我割了。”傅臻决绝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回荡在屋子上上下下。
男子恭敬的颔首,“是,爷。”
夜幕降临,寒风阵阵。
苏瑾也放弃了仅有的一丝尊严,就这么靠着墙坐在了地上,腥臭的水蔓延过自己的腰。
整整三天了,她滴水未进,整个人都已经到了一个极度虚脱的状态。
忽然,有欢声笑语从她耳边回响着。
苏瑾倏地瞪直眼睛。
漆黑的空间里,她什么都看不见,但笑声越来越强烈,好像是孩童稚嫩的声音,带着天真,带着无邪,带着对这个世界懵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