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音乐声停了,一曲结束,舞池上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散去,一个个神清气爽,尽兴而归。
忽然的安静,让林家业心里一阵发怵。
苏瑾戴好了手套,再不紧不慢的放下了背包。
林家业头皮都在发麻,苏二少跟他说过这个苏三小姐是个神经病,今天看来,果不其然,这个丫头,一声不吭的样子着实是有些吓人。
“三少,我去找保安把人拉出去。”女子愤愤地盯着明目张胆跟她抢生意的女孩子,走下卡座,朝着安保室跑去。
林家业放下烟头,说着:“你会说话,不必跟我装哑巴。”
苏瑾随手捡了一瓶酒,放在手里掂量了一番重量,这体积不过一千克,瓶厚五毫米,一瓶砸下去,造成的出血量应该也不会太多,至少不致死。
但前提是她得避开有可能造成颅内出血的中颅蝶骨,以及造成瘫痪的后颅枕骨。
但万一他反抗太剧烈导致位置偏差呢,苏瑾慎重的朝着男子的方向描了描他脑袋的大小。
林家业哭笑不得的瞪着她的行为,她这是在做什么?在观察自己的头能不能被这只酒瓶子砸破吗?
思及如此,他不禁轻笑一声,这个死丫头果真如同苏霖烨所述,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苏瑾反复计算了一下偏差面积,应该不到一厘米左右,顶多造成一部分颅内出血,还是死不了。
林家业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吼道:“你神经兮兮的想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苏瑾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跑到了林家业面前,然后高高举起酒瓶,瞧那势头,不到一秒,眼前这个还在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林家业就得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
林家业被她吓了一跳,双手本能的抬起来想要阻止她。
苏瑾的手突然被什么人抓住了。
林家业往后一退,破口大骂,“把这个死丫头给我扔出去。”
苏瑾回了回头,企图想要将阻止她的人给推开。
男子如同一座山那般岿然不动的站在她身后,酒吧的灯光有些昏暗,但落在他周身上下时,却恍若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苏思承!
酒吧里,一时之间沸腾了。
林家业原本还气势汹汹打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但一见到她身后出现的苏家大少时,瞬间如同霜打的茄子,失了底气。
苏瑾眯了眯眼,她和苏思承的接触少之又少,从她回苏家后,不到半年时间,苏思承就离开了亚南区,出国发展。
他竟然回国了?
苏思承拿下了她手里攥得紧紧的酒瓶,说着:“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苏瑾低了低头,她的信息库里这个苏思承还算是个谦谦君子,就是为人死板,像个木头,如果是放在封建迷信家族,他铁定是那种恪守规矩的老古董。
苏思承为她压低了些许帽子,对着身后的助手道:“把三小姐送回去。”
苏瑾并不打算离开,再一次拿起酒瓶,寻思着趁着林家业这个玩意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砸得他头破血流为止。
苏思承眼疾手快的再次抓住了她手里的瓶子,目光沉了沉,“听话,回家。”
“三小姐,总裁一下飞机就过来了,三小姐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总裁很累了。”助手瞧着这里的气氛,再这么闹下去,明天的财经新闻又得是头版头条了。
苏瑾瞥了一眼身后比自己高出整整一个头的苏家大公子,看来今天是怎么也打不了这个林三少了。
周围有不少闲言碎语,确实是再这么闹下去,她的曝光度太高,这对于她这种敏感身份而言,是大忌讳。
林家业见着总算乖乖离开的苏瑾,长吐出一口气。
只是,很快他又发现气氛比起刚才更低沉了几分,他惊愕间抬起头,苏思承并没有离开。
苏思承指尖若无其事那般在瓶口处来回滑动,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如释重负之后又精神紧绷的男人,道:“苏瑾是我们苏家的掌上明珠,林三少欺负了她就是当众打了我苏家的脸。”
“这、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苏思承拿起酒瓶走到他面前,最后咚的一声将瓶子砸在了他脚边。
林家业身体一颤,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给你一个机会为自己开脱。”
“是二公子,您弟弟差遣我找人去堵三小姐的,我和苏瑾无冤无仇,我也犯不着做这种浑事。”林家业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苏思承擦了擦手上的酒液,转过身,面朝着酒吧经理道:“今晚上的所有消费算在我账上。”
言罢,他昂首阔步走出了酒吧。
宾利轿车上,苏瑾听见了脚步声,刻意的往边上挪了挪,她表现的很明显,自己在抵触这个几乎没见过几面的大哥。
苏思承这些年生意做得很大,名声在外,是了不得的青年才俊。
但苏瑾是知晓的,为商者,怎么可能双手干净,他苏思承的手段,同样是如雷贯耳,让人不寒而栗。
苏思承坐进了车里,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像极了受尽委屈的苏瑾,轻咳一声,企图放缓语气,但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