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总以为如今还是三年前。”
“皇后?莫不是今日拦马车告状的那个?”
子梨不思意道:“怎么?她竟然又在拦马车告状?”
这个又字不免让我浑身抖了抖,我扯了扯嘴角,问道:“难道,她之前拦过?”
“何止拦过。”手握的折扇不紧不慢的敲在桌几上,他眯了眯眼睛:“自从三年之后,每每有高官从城中经过,她便要去闹腾一番。那皇帝也算是对她颇有情义,每每都尾随其后,等那些官兵将她当作傻子当疯子一般轰开时,让她死了心,再将她打晕扛回来。来来往往,这三年中。每个月都要折腾一次,时间久了,京城中所有人都将她当作疯子了。”
“皇帝果然是对她情根深种啊。”我抚着玉笛,有些感伤。
不过影渊曾说过,那小狐狸的今生注定求不得,情深似海却无果而终,怎地如今我听见的,却是夫妻伉俪情深?
此事影渊至始至终,都未说些什么,许是心中在想些什么事,只立在一旁侧耳旁听。
皇帝还算为人仗义,晓得自己的尊神叔叔万年不来尘世中一次如今却临驾在他房头,甚是欢喜,特意挑了一座宫苑,给自己叔父住着。
我拾了一把绣蝴蝶的扇子,唉唉自叹:“你这大侄子可真够孝敬,这宫苑,风光甚好,又是向阳的地方,即便是冬日里也够暖和。”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正殿只有一张床!
本王好歹是位说出来能吓的八荒众神抖上一抖的人物,如今,却真正的和床扛上了。而这人间的床,都是些硬木头,睡的久了竟让我念想着冥府的那床软毡。
“那也是你大侄子。”他温和出声,一声大侄子喊得有些诡异。
我连忙拿扇子遮了遮脸,摇头阻断他的话:“本王才没有这么大的大侄子,况且本王一个黄花大闺女,像是孙子都满地跑的人么?”
“哦?”他勾唇理了理袍子上的皱褶:“前些日子那沉玥少君可是口口声声唤着你祖奶奶,你不也受了么。”
我嘴角的笑容僵了僵,登时整个脸都瘫了下来,便听他继续道:“这一个,你便勉强接受了,我倒是不介意你有个孙女。”
本王这活了三十万年,大闺女还未曾嫁出去,便成了人家的奶奶,看来,真的是老了。
彼时他正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我丢掉折扇,向前扑在了他的面前,有些不乐意:“本王老么?我活了这几十万年,连男人都没碰过。纵然当年险些将自己给嫁了出去,可我如今可是比清水池子还清白。”
他提笔写字的模样甚是英姿煞爽,惹的我眼睛一阵模糊。微微一抬头,抿唇笑起来的模样仿若这深秋中都能开出朵花来,“你今年多大了。”
而我对他所有的好感,似乎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他脸上的花,碎了。
本王心痛啊,年龄的确是本王的一个硬伤,沉玥那小姑娘,方十几万岁便要嫁人。狐狸娘子左右不过十三万岁,却连孩子都一大把岁数了。
而我,把把大好年华,一转眼,便三十万岁了。抬头瞧瞧那绘着金龙蜿蜒的房顶,哀哀叹了一口气。
那瞧着我的人唇角弧度越发深刻,执笔的手朝着我探过来,笔头蜻蜓点水般的落在我额上,“纵然是个老姑娘,本君也甘之如饴。”
晃了半天神的我,大约还浸在他的那句甘之如饴不可自拔,抬扇子在手背上小心的拍打着,左右思肘也只能归根于这厮胃口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