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快用哪个。”
陆暖回答得毫不犹豫：“我没有时间耽搁了，我得尽快取了重楼印回去救外祖母。”
听了这话，凌淳垂下头，状若无意道：“那直接将肃云国炸平了，是最快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
陆暖意外地看着凌淳：“外祖母年事已高，要是知道我为了拿重楼印救她，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只怕是即便活下来也不会开心。
我希望她老人家开开心心地活着，不希望她最后几年还过得负罪感十足。”
“不用让她知道便可以了。”凌淳一边在给小可爱做微调整，一边说道：“你想过吗，即便是楚老夫人熬过这一关生死大劫，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若是如此，不如就速战速决，余下的日子里把这件事瞒着便可以。”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陆暖还是摇头：“况且，我如果为了救外祖母造下那么重的杀孽，孽力回馈只怕是要害了外祖母。”
听了这话，凌淳回头看她：“你什么时候也相信这些鬼神之论了？”
陆暖平静地看着凌淳：“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我生命垂危，必须要你行善积德，积累福报才能挽救我的性命，你会相信吗？”
“我不会让那一天来临。”
“我是问你会不会信。”
陆暖说着，平视着凌淳，叹了口气：“我知道在你看来，我的选择很是盲目，你或许不理解。
但是凌淳，那是我外祖母，我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在明知道她生命垂危的时候，不将理智寄托一部分给鬼神。
我是一个普通人，我也会有心软的时候。
诚然，没有什么比直接推平肃云国更快找到重楼印的，可是数千上万条冤魂的命债，就要背到外祖母的身上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暖猛地沉下了眼睛：“等等，凌淳，我没有跟你说外祖母的事情，你怎么……”
“我自然是一早就知道，你也很清楚，我一早就知道了。”
凌淳放下小可爱，来到陆暖跟前拉着她的手：“既然你不怪我之前的隐瞒，那我便会同你一起去取重楼印。
你知道的，你的选择和决定我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听了这话，陆暖的心狠狠地悬了起来。
她看着凌淳的双眼，好一会儿之后，忽然道：“是不是，白盛婴有什么歪主意了？
他打算抢重楼印，一定要把重楼印用在我的身上吗？”
凌淳摇了摇头：“他还不知道你外祖母生病的事情，到时候你拿了重楼印，便造一个假的给他，他就算是看出来了，也只会觉得是肃云国动的手脚。”
听了这话，陆暖叹了口气：“白盛婴是见过重楼印的人，想要骗过他没那么简单。
你帮我个忙。”
“好。”
“我还没说是帮我什么忙呢。”
“你开口了，我便没有拒绝的理由。”
听了这话，陆暖眼神动容地看着凌淳。
沉默片刻之后，她道：“帮我把白盛婴叫过来。
我原先想着要把外祖母的事情瞒着你们，怕你们知道了以后会对重楼印下手。
但是现在看来，我瞒着，还不如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
说着，陆暖反握着凌淳的手，无比认真，无比严肃道：“凌淳，在我的心里，外祖母和我，我选择外祖母。
我们还有往后的几十年可以寻找下一个重楼印，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在实验室里做物质重组。
只要有恒心有毅力有资源，我自信能复刻一个重楼印出来。
所以我等得了，外祖母等不了。”
陆暖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随后道：“所以，任何阻挡我拿重楼印的人，都是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