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个十分荒唐的梦。
竟然有个一国之君，想要自请下台，还想把自己的国家拱手让人？
“我也不是什么条件都没有的。”
大概是看陆暖的脸色太难看，慕昭言连忙补充道：“但是我的条件也不难。
我不希望完全对荒燃国没有掌控力，我想要我的百姓和子民都能过上安定的日子，所以我想要一个可以摄政的职位。
当然，我并不想要真正的摄政，只是希望可以继续为百姓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越听他的话，陆暖就觉得越是荒唐搞笑。
“慕昭言，你就算是自己当皇帝，也可以继续为百姓们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国家卖了？
将来史书上记载，你就成了全天下千百年以来第一个把自己国家给卖掉的君主，你觉得你开心吗？”
说着，陆暖气得扶住了自己的脑门，整个脑瓜子嗡嗡的。
慕昭言却是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身前哪管身后事，浪得一日是一日。
将来史书上如何记载也是我死后的事情，我命都没了，管他们想怎么骂我，我不在乎。”
“简直是败家子！”
陆暖骂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你上哪儿去？”白盛婴紧追着问了一句，凌淳倒是毫不犹豫地就跟了过去。
“冷静一下！”
陆暖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白盛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的温和一点一点地收敛。
再回过头看向慕昭言的时候，他已经是满脸的冷漠：“你从未听过巨兽朏朏的事情？”
慕昭言诚实地摇了摇头：“太子死的时候一把火将藏书阁烧毁了大半，很多该有的记录都不存在了。
我本就是和柯善海谋权篡位当的皇帝，占了一个慕家血脉的便宜才登的基，哪里会知道那么多。”
“你那国师可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白盛婴双手背在身后，一双冷意十足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此时浑身乖巧的慕昭言：“卜马川毒蛾是从哪里来的？”
慕昭言一愣：“皇宫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仅有，还有本尊一人大，若非暖儿及时赶到，本尊只怕此时已经殒命了。”
白盛婴说完，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就见到慕昭言一腿软跪在了地上。
“圣尊息怒，我真的不知道！”
“卜马川毒蛾最喜明月清风，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本尊会相信吗？”
说着，白盛婴的视线缓缓地落在了苏琼姿的身上：“本尊给你一日的时间，若是你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苏琼姿体内的情花，便会将她彻底杀死。”
“不要，圣尊不要！”慕昭言一听这话，便扑上前来抱住了白盛婴的脚：“阿姿是无辜的！”
“她无辜？”
白盛婴冷冷地看着慕昭言：“你不妨问问她，在地宫里，都做了什么再说这话！”
闻言，一直没有说话的苏琼姿叹了口气：“那种情况下，为了自保，做出什么也不奇怪，不是吗？”
“阿姿？”慕昭言一脸的意外：“你……做了什么？”
“……”苏琼姿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垂首看着自己放在双膝上的手。
见状，白盛婴冷冷嗤笑一声：“慕昭言，你当真是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当年偷我明月清风时候的聪明去哪儿了？”
“圣尊，您别说他了。”
苏琼姿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他又怎么会知道。”
说完，她抬手，拆掉了头上的一个发髻，露出了里面的一个锦囊，一股无法言说的气味瞬间弥散到了空气里。
“这是什么？”慕昭言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