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暖昏迷了。
白盛婴说一万句，都比不上云嬷嬷在她面前变成了已经死掉的云琦。
还有白盛婴最后的那句话，让她的大脑瞬间彻底死机！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了。
她躺在有些熟悉的床上，刚刚睁开眼，就听到身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公主殿下醒了，可要饮水？”
是云嬷嬷的声音。
陆暖试了试，自己还是不能动，只能转了转眼球，看向一旁：“你扶我起来。”
白盛婴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都没有伤害她，故而陆暖相信，此时他应当是不想对她下毒手的。
而作为白盛婴的手下，云嬷嬷自然也暂时部分可信。
“是！”云嬷嬷依言上前，动作轻柔有力，把陆暖扶起来之后，还恰到好处地在她的身后垫了一个软硬适中的垫子靠着。
“公主殿下睡了三个时辰，先饮些热茶润润口吧。”云嬷嬷端来了一杯茶。
陆暖看着眼前的茶盏，叹了口气：“把灯点亮些。”
“是！”
云嬷嬷放下茶盏去亮灯了，陆暖又试了试，依旧不能动弹。
白盛婴说到了今夜子时他的秘术就会自动解开，到时候她一定要从方舟里把所有的TNT都拿出来，把这个狗屎的地方夷为平地！以泄心头之愤！
“公主殿下，热茶。”将屋子里的灯全都点亮之后，云嬷嬷再次回来，又给陆暖递上了热茶。
陆暖垂眸看了一眼：“我有些话想问你。”
“公主殿下先饮茶。”云嬷嬷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
无奈，陆暖只能示意她喂自己。
喝了两口之后，陆暖不喝了，云嬷嬷便把茶放到一旁，跪坐在脚蹬上，等着陆暖问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陆暖连着问了两个问题。
如果云嬷嬷从宣德府里消失，哥哥肯定会察觉，一旦哥哥有所察觉，就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此时距离自己从舒然王都失踪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哥哥既然已经醒了，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
白盛婴杀凭虚帝篡位登基才过多久，他就出现在了蛇龙寨，可见如今的舒然国形势不好。
很有可能白盛婴是逃到这里来的。
这么一想，陆暖的心定多了。
“老奴在春节后便回到了蛇龙寨，这里是老奴的家。”云嬷嬷老老实实地回答。
听了这话，陆暖心里酸了酸。
春节之后，那差不多就是陆斐然昏迷的时候。
踩着那个时间点离开京城，等到陆斐然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而那时候的陆斐然肯定在忙于国事，对于一个老嬷嬷的失踪，大概是真的……没空管……
“这里是你的家？你不是说，你是楚府的家生子吗？”陆暖眯了眯眼睛。
“云嬷嬷都是楚府的家生子。”云嬷嬷说道，颇有些语焉不详。
“你说明白一些！”陆暖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谁都喜欢打哑谜！好好说话能死吗？
云嬷嬷听得出陆暖不太高兴，头更低了：“老奴只知道这些。”
陆暖深吸了一口气：“你就是云琦，云琦就是你？”
“云嬷嬷就是云琦，云琦就是云嬷嬷。”她又开始绕圈子。
陆暖皱着眉头看着她，半晌都不说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前这个云嬷嬷，好像很不对劲！
“你……不是我宣德府上的云嬷嬷，对吗？”
陆暖的心里冒出了这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有很多个云嬷嬷和云琦？”
跪在地上的云嬷嬷这次不说话了。
陆暖咬紧了后槽牙。
她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