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陆暖扬手:“给她烙上贱奴印记,带回府中,从洗衣婢做起吧!”
女子本来听了陆暖的前一句话正喜上心头,以为自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正准备道谢,没成想突然又听到了这么一句,整个人都傻了:“你说什么?”
“不是你自己说的,为奴为婢,绝无怨言的吗?怎么,这年头奴婢都是贱籍,你要当奴婢当下人,自然得烙上贱奴印记了。
难不成,其实你是在碰瓷本公子,想要爬上本公子的床,捞个姨娘当?”
陆暖的话直白又不给人面子,周围的人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可见这种事情最近应该没少发生的。
只不过大部分人看到投怀送抱的女子长得不错都真的收入囊中了,没见过哪一个跟陆暖一样,真的要把人送去当奴婢,还要烙上贱奴印记送去当洗衣婢的……
“你……你……”那女子被陆暖气得不轻,原地“你”了半天,气得跺脚离去。
陆暖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不由得撇了撇嘴。
以前的广阳县并不是这样的风气,而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要说和改朝易代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
当即,陆暖觉得这一趟院门出得还挺值的。
相比较于京城来说,广阳县已经有了战后乱象丛生的模样了。
回到了驿站,陆暖正打算回房间,就被凌淳叫住了。
“你想找盛妩?”凌淳问得十分直接。
“你有线索?”陆暖看着凌淳问道。
“有一些。”凌淳说着,从宽阔的大袖子里拿出了一叠手札:“或许对你有用。”
陆暖没想到他真有,赶紧上前来接了过去,随便一翻,便瞪大了眼睛。
凌淳见她表情变化,当即噙着一抹笑容问道:“有用吗?”
“有用有用!”陆暖连连点头:“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你就不用问了。”凌淳抿了抿唇,示意一旁的常亭把他推回去。
凌淳给陆暖拿来的这个手札,记录了天下大变之后,盛家所有人的去向。
陆斐然并没有为难这个皇商世家,只是把他们大部分的生意都给砍了,全交给楚家来的人去打理,而盛家则被驱逐出了京城。
陆暖原本以为他们应该都会回西南盛家祖宅,毕竟在西南甚至南方,他们盛家的势力还是存在的。
只是没想到啊,盛宝琛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竟然去了西北,就在陆暖的封地境内!
看来,盛妩应该也在那里了!
在驿站歇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他们又踏上了旅程,只不过陆暖已经在准备了。
她可不打算在这个慢腾腾的又晃得人五脏六腑都要位移的马车上呆半个月,所以早早就打算好了。
一到越州,陆暖就把陆斐然早早安排在越州的替身送到了马车队伍上。
而她自己,趁着夜黑风高,和紫灵一起把凌淳和常亭偷了出来,一行四人上了官道,扬起了一片尘土。
“这是什么?”凌淳有些局促地坐在后排,轻轻伸出手,拍了拍正在开车的陆暖:“又是什么法宝?”
“大小姐说了,这个叫越野车。”坐在后备箱,露出一个脑袋的无影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常亭原本就紧张得要死,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吓得他失声尖叫了起来。
凌淳倒是十分镇定,一板一眼地吓唬着身边的人:“安静些,如今正行驶在山道上,山道地势复杂,此时这越野车的速度又快,大呼小叫会影响暖儿驾车。”
副驾驶上的紫灵双手紧紧地抓着安全带,看着飞速倒退的背影,一颗心提到了脑门上。
只有陆暖,她欢乐地踩着油门,驰骋在官道上,十分嚣张也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