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的事情很复杂,陆暖自我感觉是理不清的。
世人只知公冶刁是武器大师,却没人想到他曾经也有过那么艰难的一段往事。
年轻时候的公冶刁,和纪父相识于江湖之中,公冶刁当年就展现出了极高的锻造天赋。
后来,应纪父的邀请,他来到京城,在盘古宗内赢得了满堂喝彩,成了最年轻的客卿长老。
原本这一切都是令人欢喜的事情,可是公冶刁偶然之间却发现,盘古宗内有弟子炫耀最新的奖赏。
而奖赏所用的材料,则是公冶刁成名之作,除了核心技术没有用上,硬度和韧度都不够之外,其他的简直一模一样。
愤怒的公冶刁找纪父对峙,没想到纪父却劝他,一切都是为了宗门利益,让公冶刁不要斤斤计较,还说虽然是用了公冶刁的锻造术,但是却没有碰核心部分。
况且当时公冶刁和纪希梵的姑姑已经订了亲了,用纪父的说法就是,公冶刁的东西迟早都是会拿给盘古宗的,早一点晚一点,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事实上,公冶刁当年确实是打算用自己的锻造术当做聘礼来迎娶纪姑姑的,可我送给你,和你偷偷拿走,是两个概念。
愤怒的公冶刁表示要离开盘古宗,连带和纪姑姑的婚事也作废。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温文尔雅,十分知礼数的纪父,在听到公冶刁要离开之后,立刻换了一张面孔。
不仅对公冶刁极尽辱骂,甚至还嘲讽公冶刁是个无父无母,仅仅是一个铁匠养大的孤儿。
还说公冶刁能得盘古宗的礼遇,成为盘古宗的客卿长老,是公冶刁的福分。
素来暴脾气的公冶刁忍不下这口气,不仅直接离开了盘古宗,还把之前给盘古宗做的那些材料和兵器全都毁了个干净。
婚事自然也就作罢了。
离开盘古宗之后,公冶刁想离开京城,但是却被皇宫的人拦了下来。
大概意思就是,公冶刁虽然和盘古宗一刀两断了,但是盘古宗内有许多涉及国防的辛密,即便公冶刁不再是盘古宗的人,也不能轻易离开京城。
无奈之下,公冶刁只能在广阳县开了一个打铁铺子,勉强维持生计。
即便是如此,盘古宗的人还几次三番地来招惹公冶刁,导致公冶刁和盘古宗的关系越来越差。
直到盘古宗覆灭前半年,公冶刁和小凌淳达成了某种一致,关掉了打铁铺,去了京郊大营。
半年后,盘古宗覆灭,公冶刁当年还偷偷回去过一次,给纪姑姑敛了尸。
听完纪希梵的讲述后,陆暖有些难受。
尤其是听到纪希梵说,最后纪姑姑的死状时,公冶刁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阿玉是个好姑娘,如果当年你爹没有对不起我,我是拼死也舍不得离开她的!”公冶刁说着,一仰头又是一杯酒。
“你也不必多说,我知道你爹当年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是想逼我走。
但是我依旧恨他,恨他不把我当朋友,恨他拿了我的锻造术却还是连阿玉都护不住。
我公冶刁不怕死,我怕的是被当成弱者当成懦夫。”
一边说着,公冶刁一边摇着头:“所以我不会给你们工具的,我知道你们想挖皇宫地下十丈深的石板,挖不穿的。”
“为什么?”陆暖问道。
“那石板,是我埋的。”公冶刁笑了笑:“深十丈,厚三丈,以铁水石粉一次性浇筑而成,就算能挖穿,少说也得三五个月,而你们可等不了那么久,况且,你们还根本不可能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