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这玉竹先生到底是不是真的?”杜明锦贴近夏洛笙,小声问道:“我娘很是喜欢玉竹先生的画,你说待会儿我能不能去找人求一副?”
“便是三殿下才能把人请来的。”夏洛笙笑了笑:“咱们未必有这个面子。”
“也是。”杜明锦面上也没有失落:“我也是随口一说的,只是不知道三殿下是用了什么法子将人请来的。”
还未听说过玉竹先生受过谁的邀请,便是曾经有人一掷千金请人过去都没能请动,夏洛笙上辈子也听说了有宫妃想请玉竹先生来作画,可是都被拒绝了,怎么如今倒是应下了慕子轩的邀请了?
真是为了明妃的面子?夏洛笙却觉得未必,可她也确实想不出名堂来,只能是把目光又投向了那位正在作画的人。
那人的布袋子虽说是破破烂烂的,可从里头掏出的纸却是极好的,被人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甚至面前那方砚台,都是如今极为少见的澄泥砚,如此一来倒是叫人有些不敢小瞧了去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位玉竹先生身上,可玉竹先生却是并没着急起笔,而是对着明妃说道:“在下作画许是要耗些时候,还请娘娘莫要因为在下耽误了这良辰美景。”
明妃点了点头,夏洛笙注意到明妃一直握着的手也松开了,这时候靠近明妃的一位夫人说话了:“正好玉竹先生作画,不若娘娘瞧瞧姑娘们送给娘娘的礼物?”
夏洛笙见过那位夫人,是侍郎家的莫夫人,若是她没记错,这侍郎府,可是后来投靠在慕子轩名下的,是以这定是明妃安排的人了。
“倒是个好主意。”明妃笑了笑,接下了这句话:“那本宫就厚着脸皮,来看看这些花一样的孩子们送了什么好东西给本宫。”
这番打趣似的话叫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而那些听了这话有些坐不住的姑娘,她们都是得了家里的允许,想要在明妃面前露露脸的,至于像杜明锦同夏洛笙这般的,则是坐在那里并没有任何表示,有些是太子的人,可大都是些中立人家,这次来明妃的生辰宴不过是来走走过场罢了。
果不其然,那些想着露脸的姑娘,拿出的多半是绣品或是珍贵的珠宝首饰这些能吸引人眼球的东西,而那些只是来走个过场的姑娘,不过是拿了些不落面子的东西。
夏洛笙已经见不少人送了自己写的字或是画的画,明妃也不过是点点头称赞两句就过去了,对自己手里的那副字也有些放下心来。
可谁知道在她前面的杜明锦,却是因着她的那幅画被明妃叫到了身前:“原是杜大人家的姑娘,难怪京城都传着杜家嫡女是贵女典范,我瞧着果然不假,生的是好颜色,这画技也是极好的。”
不好......夏洛笙忽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明妃这次,难道是对着杜明锦去的?
“娘娘这可是折煞小女了。”杜明锦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明妃手里抽了出来,盈盈施礼,随后笑道:“小女的画技不过尔尔,想来娘娘也许是听了那些传闻才对小女高看了两眼。”
杜明锦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模样透着疏离却也叫人跳不出错来,明妃听罢也不过是笑了笑:“这孩子也是个谦虚的。”
随后便叫杜明锦落座了,而下一个就是夏洛笙,明妃见了夏洛笙却是不如对杜明锦那般热络,只是在夏洛笙要退下时叫住了人:“先前因着轩儿,叫夏小姐受委屈了。”
夏洛笙最担心的便是明妃又提起这件事,这件事已经没人再提她便知道是宫里不愿再叫这事传出去,可若是明妃忽地提起,还这般有些客气的态度,不知道的人还只当是自己非要同明妃过不去似的,夏洛笙不能叫这事落人口舌,于是慌忙跪下说道:“明妃娘娘明鉴,当初那事不过是下人承一时口舌之快乱传出来的,说起来小女同三殿下都是受害的,实在是算不得是小女一人的委屈。”
夏洛笙这么说却是叫众人又想起来了,这事是另一位小姐身边的丫鬟做的,跟这位夏小姐可是没什么事,说起来这位小姐才是最可怜的。
而众人的窃窃私语自是也传到了夏洛霜口中,她原本只是跟在慕辰华身后,风头也不敢出,可谁知道冷不丁地又被这么提起,当即便恨不得上去堵住夏洛笙的嘴。
可前面有慕辰华坐着,而且她还记得慕子轩对自己的承诺,于是又咬着牙坐了下来。
这该死的夏洛笙,当真是要同自己过不去了。
可夏洛笙说那些话时却是一点儿都没想到过夏洛霜的,再者说这事原本就是夏洛霜要陷害自己的,怎么着也不该怨上自己的。
明妃也并未再多说什么,而是也叫夏洛笙落座回去了,夏洛笙刚坐下,杜明锦便同人低声说道:“笙儿,明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杜明锦可是看到了,方才那些小姑娘的眼神,险些把自己都要给吃了。
“我也不知道。”夏洛笙摇了摇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无法同杜明锦细说,只能是先嘱咐了一句:“今日你也多当心些,咱们两个莫要分开了。”
“好。”杜明锦握了握夏洛笙的手,同人相视一笑。
而就在这时,一直在作画的玉竹先生也突然起身,轻轻吹了吹自己面前的画作,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