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原本是想第二日再问的,可正好是夏洛笙来了,便没再接着问下去。
眼瞧着夏洛笙和杜明锦说得热闹,清秋也就先退了下去。
“你这手是怎么了?”杜明锦原本还在胡思乱想着,可突然注意到夏洛笙手上缠得严严实实的,把自己昨晚受伤的那只手往袖子里藏了藏,担心地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夏洛笙笑了笑:“昨晚不知怎么突然人多了起来,我同青兰知夏也走散了被人撞到了地上,结果就那么被踩了一脚,如今已经上了药,过两天就没事了。”
说到这里杜明锦也皱了皱眉:“昨晚也当真是奇怪了,好像出事的地方格外多。”
夏洛笙知道这事怎么回事,可杜明锦那边慕子铭却是没有同她细说的,是以夏洛笙看了看杜明锦,还是把解释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点点头作为认同。
“昨夜你可还好?”说到这里夏洛笙也瞧了瞧杜明锦问道:“人群乱成那样你受伤了没?”
“我没事。”杜明锦摇了摇头:“虽是没找到长平公主,可后来长平公主的暗卫找到了我同我说公主已经没事了,我便就沿着河岸看了看。”
这话是慕子铭教给她说的,这人把什么都替她想得周全,可她......
又觉得是想远的,杜明锦想拍拍夏洛笙的手来着,可瞧着人包得严实的样子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只是点了点桌子道:“我还担心你等久我了着急,还好是我们都没事。”
“是啊,还好是没事......”夏洛笙面上带着笑,可眉头却是微微皱了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可张张嘴开始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话给岔开了。
二人又聊了许久,眼瞧着要到晌午了,杜明锦便又把人留下了吃了午膳才放人回去了,最后还不忘又送了些自己做得酥饼。
瞧着夏洛笙的身影消失在外头,清秋才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那盏昨夜杜明锦丢在外头的花灯。
“小姐,这花灯当真是要扔了?”
清秋跟着杜明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几乎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自然也是知道杜明锦和那位太子殿下之间的事情,在清秋看来,自家小姐同太子殿下虽说不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可好歹也是儿时玩伴,这么多年太子殿下怎么对自家小姐的清秋也都看在眼里,何况自家小姐出身也好,举止大方,任谁见了都是夸的,便是坐上那个位置也是合适的。
可谁知道自从过了及笄礼之后,自家小姐面对这位太子殿下时,多了几分逃避还有几分拘谨,任谁问也问不出是因为什么来。
可要是让清秋说,若真是因为自家小姐不喜欢,那早日断了也好,可前些日子瞧着自家小姐的样子,明显不是的,如今这花灯还能有谁送的,清秋大致也猜出来了,可自家小姐明明是喜欢的,昨夜却还是嘱咐自己要把这花灯给扔了,清秋原本是准备去扔的,终究还是没舍得。
瞧着杜明锦一愣,清秋又上前一步说道:“小姐,奴婢说句逾越的话,小姐若当真喜欢,还是留着为好。”
“当真喜欢吗......”杜明锦喃喃自语,看了眼清秋手里的那盏牡丹花灯,同自己昨夜的罗裙上的牡丹花并没有什么不同,那人的丹青一向是极好的。
还是画的牡丹......
杜明锦蓦地又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因着她又想起自己昨夜的那份恼怒里,还参杂着一些别的东西。
她在恼怒李灵儿,按理说她实则是不该恼怒这件事的,原本她是不想进宫,也说了那人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以为自己能狠下心来拒绝这人的一切事,可事到如今杜明锦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而就是因为这个做不到,杜明锦也逐渐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意。
那便是她并不想把这人交给别人去。
原本她还安慰着自己说,是因为那李灵儿身家配不上那人,可如果今日这事换成那些身家配的上的,杜明锦只觉还是心中不舒服。
就像是......就像是一直以来是自己的东西,忽地被人给抢走了一样。
到了这个地步杜明锦若是还不明白这份恼怒从何而来,那她怕是也白活这么多年了。
而自己虽是及笄却还没相看人家,不外乎也就是因为这个吗......
可自己,怎么能......又或是说,自己当真能这样就答应那个人吗?
这个答案杜明锦在心里想了许久,给自己的回答依旧是不能的。
她没有办法答应这个人,那么势必就得彻底拒绝了才好。
想起及笄那日母亲对自己说的话,杜明锦眸子里的光暗了暗,瞧着清秋说道:“扔了吧,瞧着心烦。”
“小姐......”清秋还想说些什么,可瞧着杜明锦的神情,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回了一声:“是。”
眼瞧着清秋拿着那盏花灯走了,杜明锦又想起昨夜那人最后同自己说的话。
“你做的荷花酥当真是极好的。”
自己当时惊讶极了,却很快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做好的荷花酥果然是被这人给拿走了。
“想不到堂堂的太子殿下也会当梁上君子。”杜明锦按压住内心的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