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之后红玉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放松,而是十分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连头都不敢抬的,这屋子和上一次她进来那次一样,萦绕着一股子十分淡雅的香味,同二小姐屋子里的熏香完全不同。
“我听知夏说,你有事情想问我?”
没有意料之中的寒暄,而是开门见山的问了自己,红玉被这突然地一声吓得一抖,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什么都还没做,倒是先“扑通”一声跪下来。
“红玉妹妹这是做什么?”青兰看了眼夏洛笙的脸色,忙要把人给扶了起来,关心道:“是有什么事要同大小姐说,只管说便是了,地上凉,莫要跪了。”
可红玉推开了青兰的手,冲着人摇摇头,依旧是跪着的姿势,并且朝着夏洛笙深深拜了下去:“奴婢,奴婢想求大小姐告知一件事。”
红玉此刻心里正打着鼓,她突然生出了无限懊悔的心思,就这么没头没脑的跑来大小姐这里,说是要人告诉自己姐姐的事,万一大小姐不肯说呢,再万一还告诉了夫人呢,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越想越着急,红玉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心里不停地想着眼下该怎么办才好,而坐在那里的夏洛笙瞧着红玉这样,也不着急问,而是瞧了人几眼之后,忽然一拍手,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青兰,去把那个匣子拿过来。”
青兰听罢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却是叫红玉有些摸不透大小姐的心思了,怎么不先问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可是很快红玉便知道了夏洛笙是要青兰去拿什么,原来也是同自己有关的。
红玉只感觉到有些握住了自己的胳膊将自己扶了起来,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大小姐亲自扶起了自己,当即更是腿软了,道:“大小姐,使不得,奴婢......”
夏洛笙却笑道:“你来的正好,你一来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了,先前我这院子里头有个做活的丫头,叫冬雪。”
听到夏洛笙主动提起了自己姐姐的名字,红玉当下便浑身僵直,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什么意思,可随后只见夏洛笙还是那副笑着的样子,说出的话也不过是在说着平常事。
“我知道她是你的姐姐,你们长得很像,现在她不在我的院子里了,不过倒是留了一些东西在这里,你瞧瞧若是可以的话,有时间能带给冬雪便带给她吧。”
夏洛笙这话可是说的红玉迷迷糊糊的,怎么还让自己给姐姐,可姐姐不是已经......
红玉愣神的功夫,青兰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托着一个匣子,红玉一看见那个匣子便有些站不稳了,手抖着指着道:“这......这匣子怎么?”
“怎么了?”青兰看看夏洛笙又看了看红玉,解释道:“这匣子是冬雪留下来的,钥匙在冬雪手里现在也没人能打开了,我掂量着里头像是有个什么东西。”
冬雪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那个匣子,若是她没看错的话,这匣子怎么跟前几日自己在大榕树下挖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就连底部那缺的一块都是一样的!
红玉现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呆站着地接过青兰手中的匣子,这会儿大抵是脑子也昏沉了,便是想到了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可是奴婢姐姐,冬雪她已经......”
冬雪掩面哭了起来,夏洛笙和青兰对视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同时惊讶道:“冬雪怎么了?”
红玉一个小丫头显然已经被主仆二人唬住了,哭诉道:“奴婢的姐姐已经没了......”
“怎么会......”青兰喃喃自语:“是去庄子上病了吗?”
红玉则是越听越迷糊,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被夏洛笙和青兰牵着鼻子走了,呆呆地问道:“奴婢的姐姐怎么去了庄子?”
说到这里夏洛笙适时叹了一口气,拉着红玉的手拍了拍,说道:“红玉,冬雪做错了事但是这同你无关,我看你应当是同冬雪十分要好,可有些事还是莫要知道的好。”
红玉都听到这里了怎么会善罢甘休,抱着匣子又跪在了夏洛笙面前,哭着道:“求大小姐告诉奴婢吧,奴婢的姐姐到底是怎么没的,奴婢从未听说过自己姐姐去了庄子上。”
到了这里夏洛笙对着青兰点点头,青兰便知道轮到自己出场了,于是边扶起红玉来边替人擦了擦眼泪。道:“红玉,先前中邪那次小姐也没多想,如今我同小姐也是刚才听你说才知道冬雪没了的事的。”
“冬雪先前是受了夫人的命令,拿了些二小姐的首饰嫁祸于我,想要将我从大小姐身边除去,可后来被大小姐识破了,冬雪因为背主大小姐就将人赶去了庄子,这事夫人也是知道的,还是夫人派的人送红玉去的庄子。”
青兰说得简单,落在红玉的耳朵里霎时间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不是夫人说得什么自己姐姐是被大小姐冤枉的,而是自己姐姐生了异心,为了帮夫人做事去害大小姐的丫鬟,做错了事被大小姐给识破了而已,大小姐好心只是将人赶去了庄子,可夫人却直接杀了自己姐姐灭口。
那镯子怕就是夫人给自己姐姐的用来嫁祸给青兰的,自己姐姐不知怎么留下了一只,所以夫人才说是弄丢了。
红玉自己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