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料到,那道士竟然像是见了鬼一般连连后退,他脸上那半块红色的胎记本就吓人,如今配合着人狰狞的面孔,更是说不出的恐怖,可他指着夏洛笙,哆嗦着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道长,还是先看看这屋子好了没有吧。”方嬷嬷也觉得不对劲儿起来,她先前同道士说得可不包括这些,于是唯恐人坏了事,忙岔开了话:“里头还有红玉姑娘呢。”
“啊!”道士被方嬷嬷这么一说才如梦初醒,甩了甩头后装作沉稳地说道:“先......先去看看。”
夏洛笙根本不知道这道士是发的什么疯,可眼下这样子她是走不了的,于是也只能跟上。
而夏恒彦则是许久没有说话,他瞧了眼那个道士,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紧绷着嘴唇,也跟着进了屋子。
屋子里头躺着地红玉已经不知何时摔到了地上,青兰看了一眼之后差些叫出声来,因为红玉面上通红紧闭着双眼,面色瞧着痛苦极了,脖子上还有被抓挠的痕迹,已经渗出了血珠来。
方嬷嬷念叨着一句“阿弥陀佛”,随后赶忙过去把人扶了起来,着急地问那位道士:“道长,红玉姑娘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长还没说话,在方嬷嬷怀里的红玉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猛然间向着正站在桌边的夏洛笙看去,仔细瞧来她竟是眼睛都是通红的。
红玉口中念念有词,却有些模糊叫人听不清楚,方嬷嬷刚想凑过去听一下,红玉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整个人也像是着了魔一般,指着夏洛笙喊道:“是你害了我!是你!你害了我!”
话说完不光是夏洛笙,就是方才没什么表示的夏恒彦都是一愣,瞧着他身边站着的夏洛笙稍稍错开了一步。
“是你!”而红玉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甚至站起身来挣脱开方嬷嬷的胳膊,要朝着夏洛笙的方向跑过去:“是你害死我的!是你!”
“大小姐快些出去!”慌乱之中道士先抓住了红玉的手,扭了一下将人抓紧了些,又冲着夏洛笙喊道:“大小姐先离开这位姑娘。”
红玉嗓音嘶哑还在喊着,青兰腿肚子都在打哆嗦可还是护在了夏洛笙前面:“小姐,咱们先出去吧。”
眼下这个样子夏洛笙只能是先走了出去,可谁知就在她刚走出去没一会儿,屋子里头的红玉便头一歪倒了下来,方嬷嬷赶忙接住人,把人扶到了床上躺好。
“道长。”看了方才的场面,就连夏恒彦面上都露出了一丝震惊来,忙问那位道士:“这究竟是为何?”
“唉!”道长叹了口气,瞧了瞧自己手中的宝剑后答道:“老爷,方才那姑娘是被冤魂附身,是要找人去报仇的。”
“这......”夏恒彦不知该说什么,他想起方嬷嬷和夏洛笙说的话,又看到了红玉方才的模样,因着太过骇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装出来的,竟是一时不知道该信谁的。
“老爷,我可以将这位姑娘身上的冤魂去除,并且您放心,绝不会再有旁人知道。”道士说完,低着头推到了一旁。
方嬷嬷那边安顿好了红玉,也上前来说道:“老爷,这事关大小姐的清誉,要不就听这位道长的吧。”
两个人都说着是为了夏洛笙着想,可夏恒彦脑子里还是想着方才道士说过的家宅不宁,一时间脑子有些混乱,想了想还是对着道长说道:“若是现在再叫大小姐进来,会怎么样?”
道士低头答道:“只要这位姑娘身上附着的冤魂不散,大小姐再进来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夏恒彦最后还是叫夏洛笙再次走了进来,可谁知夏洛笙的脚不过刚踏进屋子里,床榻上的红玉分明是看不到人进来的,可还是突然之间“腾”地一下坐起身,扭着脖子朝夏洛笙看过来,手指直愣愣地指着人:“为什么要害我!”
这么一瞧夏恒彦是不信也得信了,怕红玉再次伤到自己或者伤到别人,于是赶紧又把夏洛笙给送了出去。
“小姐,怎么会是这样啊!”青兰同夏洛笙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却忽地遍体生寒,青兰也是看到了红玉的模样,着急地快要哭出来:“明明不是小姐,怎么会这样!”
夏洛笙也没弄明白,红玉那副样子看着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若不是她知道这就是柳姨娘的计谋怕是早就被吓坏了,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夏恒彦方才是信了她说的话的,可如今瞧见红玉这个模样之后还会不会信,那可就不好说了。
果不其然,夏恒彦这会儿已经在问那位道士了:“这位道长,眼下可该如何是好啊!”
“老爷,您是否希望我说实话呢?”道士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夏恒彦,嘴角竟是扯出了一丝笑意来:“您若是想早些息事宁人,那只需片刻我就会把冤魂除去,从此这位姑娘也不会再有事了,可......”
说到这里道士故意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可说句冒昧的,方才我也说了,那位大小姐她......她并不是一般人,这缕冤魂不过是个开始,如不过不早日处理,那今后怕是连丞相府都要有危险的!”
“胡说!”夏恒彦还没说话,方嬷嬷却先着急地开了口:“那可是丞相的嫡出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