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头忽地说起这般话,青兰心中一动,面上却是没表现出来,三言两语把人打发走了后,看着刚浇完的那盆花入神。
往常小姐都是要她贴身伺候的......
回头瞧了眼主屋,依旧门窗紧闭,不知彩儿和小姐说了些什么。
青兰顿时没了浇花的心思,念着那个丫鬟方才说的话,抬脚往主屋的方向走去,可刚还没靠近,许是夏洛笙听到了脚步声,里头便传来一声:“青兰?”
“小姐,是我。”青兰忙顿住脚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小姐,是否要奴婢......”
“我记得小厨房今日备了新鲜的菱角,你去准备些,晚些时候送来。”
夏洛笙却是将她打发走了。
往常便是彩儿来说什么,小姐也要她在身边陪着的,怎么今儿个倒像是刻意要把自己支开一般。
若是平常青兰或许没想那么多,可方才那丫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叫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却也是听了夏洛笙的话,咬咬嘴唇,往小厨房走去。
只是在她离开之后,方才的那位丫鬟从侧屋后探出头来,瞧着人离去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屋里夏洛笙不知道方才外头发生了什么,眼下她只顾着再叮嘱彩儿同翠芝再亲近些,若是再从翠芝那里得了消息,便立刻来告诉她。
彩儿又从夏洛笙那里得了枚桃花簪,轻车熟路地从院子后面的小路溜走了。
竹笙院里是又安生了一段日子,另一边的如意院倒是没那么清净,每天里头都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
“姨娘,姨娘饶命啊,那玲珑院最近看得严实,奴婢实在是......啊!”地上躺着的丫鬟脸上已经被挠了好几道指甲印,有几处还往外渗着血,边上站着的那几个丫鬟动都不敢动,生怕秋姨娘再把气撒到他们身上。
“没用的蠢东西,叫你办事都办不好,那女人的肚子若是真大了起来,再被老爷知道了,咱们院子还会有什么好日子......”
秋姨娘举起手边的花瓶就要往那丫鬟身上砸,忽然脚下一软,一阵头晕目眩叫人差点栽倒在地,旁边一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秋姨娘,才叫人稳住了身子。
“给我滚,想办法也要把这味药放在玲珑院那个的吃食里。”抓起茶碗又摔在地上,那丫鬟被碎片溅到了也不敢多,只是瑟瑟发抖地跪着应下,慌忙逃出了屋子。
剩下的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一步。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了。”一张美艳的脸此刻满脸狰狞,指着一个正战战兢兢捡碎片的丫头道:“你别傻愣着,过来给我揉揉肩。”
这丫鬟脸圆,仔细瞧脖子上还有着几道被粉遮去的疤痕,正是那日的杜鹃。
杜鹃想着方才落荒而逃的灵芝,心里生出几分解气的感觉来,前几日便是灵芝给秋姨娘出的主意,叫她去得罪大小姐,白挨了两顿打不说,还叫竹笙院的人看了笑话,眼下瞧着灵芝也被打骂的模样,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一不留神手下便按得用力了些。
“嘶——你要疼死我啊。”
秋姨娘的一声尖叫在耳边炸开,杜鹃忙跪下求饶:“姨娘饶命。”
“一个个的都是要我死啊。”秋姨娘说完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扶住桌角才将将稳住,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都叫人咽了回去,端起茶碗来想喝口茶水,发现茶水早就凉了。
“茶水凉了也不换新的,都滚出去!”
几个丫鬟不敢犹豫连忙退了出去,留秋姨娘一个人在屋里捂着胸口喘气。
那女人的院子被看管的愈发严实,自己派人去了几次都没能混进去。
这几日着急这件事秋姨娘嘴里都长了泡,方才一直在说话还不觉得,眼下冷静下来后满嘴火烧火燎的疼,只得端起苦涩的凉茶水咽了口下去。
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接连几日秋姨娘都没能想出法子来,却是在一天得知夏洛笙前脚去看望了柳姨娘,后脚又来到自己院子之后有了主意。
夏洛笙一向同柳姨娘交好,虽是前几日不知因为什么生了些矛盾,可眼下瞧着夏洛笙从玲珑院出来喜气洋洋的,当是二人已无隔阂,若是从夏洛笙这个大小姐那里入手......
秋姨娘为自己这个想法沾沾自喜,是以在见到夏洛笙时笑得都看不见眼,似乎前段日子叫人给夏洛笙难堪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不是大小姐嘛,奴婢送的那几盆花大小姐可能入得了大小姐的眼?”
声音甜的发腻,夏洛笙听着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强压住心里的恶心,夏洛笙也冲着人笑得真诚:“多谢秋姨娘,真真是好看极了,所以笙儿这不又厚着脸皮再来找姨娘讨上几盆。”
若不是知道这丫头刚从柳姨娘的院子出来,秋姨娘真就要信了夏洛笙是来讨花的话。
指不定是柳姨娘那个女人叫夏洛笙来给自己添堵的。
果不其然,秋姨娘只听夏洛笙又似不经意地提起:“说来笙儿也是刚从柳姨娘的院子里出来,也没有秋姨娘这里好看的。”
秋姨娘顺着人的话往下接:“是吗?只是最近柳姨娘院子紧闭,妾身想进也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