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儿这番话传到尧庚年和柳沉舟耳朵里的时候,二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见了一句话:说曹操曹操到。
可还没等尧庚年和柳沉舟商定好以什么态度去面对言灵儿的时候,这个小狐仙就率先飞了进来,然后她一个飞扑就冲进了尧庚年的怀里,一下子就将尧庚年的灵魂从这个斩鬼师的肉身中撞了出来。
瞬间,作为尧庚年灵魂的载体——斩鬼师风佑的意志重新控制了自己的肉躯,可这种感觉来得太过突然,风佑完全承受不住这等感知的冲击,当即两眼一翻白,昏倒在了地上。
柳沉舟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风佑,没有说话,而后续跟进屋子的司徒铸看见地上的风佑,只是微微惊讶地挑起了眉毛,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想法,反倒是和萧冉一样,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被言灵儿撞出来的尧庚年身上。
柳沉舟想起了这群人来就是为了讨伐灾厄的,如今灾厄就在眼前,应当是会趁此良机出手攻击他了——柳沉舟想到这里,很自然地起身走上前来,站在了萧冉与司徒铸的身前。
“斩鬼师。”柳沉舟用眼角的目光瞥了一眼地上昏睡的风佑。“这应该是你们的人吧?我看他还有活人的气息,不如你们先救他吧。”
“司徒铸,他是你的徒弟吧?”萧冉对着司徒铸吩咐道。“你去照顾他一下吧,看起来他的精神状况的确不怎么好,给,这是贵重的丹药,给他服下,会好的快一些。”
萧冉话音落地,就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玉瓶塞进了司徒铸的掌心。
司徒铸看起来完全不想按照萧冉的吩咐做事,可当他别无他选地拿着这个白玉瓶时,他意识到在柳沉舟与萧冉之间,他是没有发言权和决定权的。
所以司徒铸只能长叹一声,垂头丧气地越过了柳沉舟,走向了地上昏过去的风佑,并一个人将他抱了起来,准备抱到一旁去替他运功疗伤。
可柳沉舟却突然指着门口说道:“带着这个斩鬼师去屋外其他房间疗伤吧,这里人多事杂,不利于休养生息,那是一瓶好丹药,希望你不要浪费。”
司徒铸听到这里,终于有些无法忍受了,让他不参与这场对峙就算了,怎么连他观察情况的权利都要剥夺?
想到这里,司徒铸抱着风佑就看向了萧冉,然后久违地喊出了师父二字:“师父?我想我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吧?”
萧冉连看都没看司徒铸,只是对他挥了挥手,吩咐道:“离开这里,专心治疗风佑吧,我们斩鬼师的群体本就稀少,又被那个灾厄杀了一个小队,如今这个叫风佑的人也是个独苗了,你好好带他,莫要出了岔子。”
“……”
司徒铸深吸了一口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强压下了心中的不满与怒火,拖拉着风佑就离开了这个小屋,不知是为了报复还是怎样,他没有关上门就快步离开了。
可柳沉舟并不在乎这个,当司徒铸前脚抱着风佑刚迈出门槛,后脚柳沉舟就唤了一阵清风,将屋子的木门狠狠地关上了,甚至这木门还拍了一下司徒铸没来得及挪出去的屁股,差点让他摔一个狗啃食。
萧冉虽然没回头,但她还是听到了木门拍屁股的声音,低声笑了一下:“你这么不给司徒铸面子,是铁了心的不想让斩鬼师群体和修仙者和好了?”
“我有吗?”柳沉舟风轻云淡地说着,好像刚才的所作所为不是出自他手。“别提那个人了,斩鬼师说到底只是一群心怀怒火的复仇者,而你不一样,你是愈鬼师,你才是我们修仙者该联合的对象。”
“哦,现在又惦记联合我了?”萧冉轻笑道。“我怎么没察觉呢?”
“嗯,因为不需要联合,临光大陆的未来,有我和灾厄二人足矣。”柳沉舟如是说道。“所以如果你想为了自己的同伴去对他复仇,我必然会出手干预。”
“救世主和灾厄联手创造一个新的未来?听起来这片大陆的未来是一片黑暗啊。”
“不论你怎么说都好,这就
。是既定的事实了。”
“你这么说,是要护到底咯?”
“萧冉,你要清楚一件事,我此时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庇护灾厄。”柳沉舟说到这里,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字一顿道:“我是在保护你。”
“你觉得我不如那个,嗯,很明显连灵魂都不全的灾厄?”
萧冉说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嗤笑一声,随后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对着面前的柳沉舟强调道:
“你是不是忘了,在成为愈鬼师之前,我是一个极度优秀的斩鬼师。”
“嗯?”
“那个灾厄也不过是一只鬼而已,一只心有憾事的鬼罢了,术业有专攻,你们修仙者打不动的鬼,我们斩鬼师能打得动。”
“……”
柳沉舟闭上了嘴,他侧身为萧冉让开了一条路——他从萧冉的目光中明白了,不让她败得彻底的话,她是不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的。
尧庚年这个人虽然人傻又固执,而且还十分心软,但他为了自己复活家人的夙愿去做的努力不是假的,而他就算是鬼,就算他要面对的敌人是斩鬼师中的翘楚,也不可能处于下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