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尧庚年嘴巴上吹嘘着这种带着腐蚀性质的神秘雷电,但实际上,尧庚年已经辗转腾挪着完美规避了雷电的所有攻击,甚至说还有一丝的游刃有余。
沈危在功法上是比辰尘强的,按理说,连辰尘都招架不住的尧庚年,此刻更不该是沈危的对手。
但尧庚年现在已经不同了,他站在沈危面前时,已经吞噬了辰尘的元魂,还有苏临心火里的那二十三枚灵牌所寄宿的古神临光,可谓是有了本质的蜕变。
尧庚年也在避开沈危进攻的时候发现了这点,但他仍苦恼着,因为就算现在的他能轻松地避开沈危的进攻,可他还是一个只会玩火的男孩罢了。
真正让人恐惧的灾厄,不当只会这些,若是日后和人打架,除了铺天盖地的厉鬼之息和灼烧一切的尸龙息外,他真的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小花招了。
正所谓缺什么馋什么,当被人都馋尧庚年这一身恐怖的灵力时,他也馋别人的一身花里胡哨且没什么用的身法与功法。
‘哎,要不是忙着吃人,我应该在杀死辰尘前学一点招数的……’尧庚年心中连连惋惜,同时他翻掌唤出一朵凤凰之火,在沈危那带着腐蚀性的黑云刺过来的瞬间,展开了《霸歌诀》的日晷图腾。
刹那间,一切都变得缓慢,而尧庚年则是闲庭信步般地绕了一个圈,这等行为再经由时间的转换,落在沈危眼中,那便是尧庚年在一瞬间凭空消失了。
“去哪了……?!”
沈危还没来得及反应,在一声日晷专属的钟声敲响后,尧庚年就已经出现在了沈危的身后,他脸上带着笑容,掌心里燃烧的是凤凰之火,而他的掌心与沈危的后脊背,仅仅一线之隔。
沈危明白了,尧庚年的这一掌落下去,他不死也是重伤。
——可惜啊,自己与尧庚年的战斗,竟然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打败了,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确已经成神……吧?
正当沈危做好了重伤的准备时,他的耳畔却传来了尧庚年的声音:“沈危啊,要不这样,你把你毕生的招式都交给我,然后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亡,如何?”
“毕生的招式?”沈危从未听过这种说法,情不自禁地重复了一次——毕竟在沈危看来,一个痛快的死亡,已经是尧庚年对他最大的敬意了。
“你向我献出你的元魂。”尧庚年立刻就把头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我有一个小狐狸,他能吸取人元魂里的所有知识为我所用,只要你是主动且自愿的,那么我就能完整地学到你的……毕生所学,甚至有可能把它传承下去。”
尧庚年的这个提议,听起来很诱人,至少沈危心动了:他这一生没有徒弟,自己的这条从耀大陆上带回来的龙与风水双绝的技艺也没人继承,若是尧庚年能帮自己做到这些,那给了也无妨。
可沈危仍意识到了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警惕地瞥了一眼尧庚年,问道:“那么,代价呢?”
“哎呀。”尧庚年听到这里,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问代价嘛……那当然是不进上古之塔,死了就会被世界遗忘啦。”
“……”
沈危闭上了嘴,他陷入了沉默,这个时候他也隐约明白了——就算尧庚年能够吞噬他人的元魂,但他并不能阻挡他人在死后回归上古之塔,也就是说,尧庚年并不能通过吞噬他人元魂的方式,来让这个人消失在他人的记忆里。
可他口中的那个小狐狸可以,而且只要被索魂者是主动献出自己的元魂的,那么那个小狐狸不仅能吞噬掉这个元魂,甚至还能将这个元魂的一生都提取出来,并化为己用。
只不过这些的代价就是这个元魂不能进入上古之塔,而在天道的规则下,不能回归上古之塔的人,就注定会被这片大陆上的所有生物遗忘。
想到这里,沈危皱了皱眉,又问道:“既然元魂不进上古之塔,我的存在就会被所有人遗忘,那你是如何记住我、并将我的故事与功法传诵下去的?”
“这个大陆上的人记不住,但我能记住呀。”
“……你是……”
“嘿嘿。”
沈危瞪大了眼睛,他看着面前笑得灿烂的尧庚年,临死前才意识到这个家伙不是临光大陆的人,所以他不受天道管控,所以他……才是临光大陆的天降之灾。
这些沈危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柳沉舟,看着自家门主那镇定自若的表情,沈危明白了一切。
正是因为柳沉舟清楚尧庚年并不是临光大陆的人,也正是因为柳沉舟明白尧庚年是这个大陆的灾厄,所以尧庚年创造了觉醒者后,柳沉舟才能如此沉稳地布局,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来换取尧庚年这个‘未来之契’。
原来如此,原来柳沉舟早就猜到了尧庚年不是这个大陆的人,也猜到了尧庚年有创造觉醒者的可能,所以当他看见辰尘觉醒了其他灵力后,才能镇定自若地劝告霍南亭稍安勿躁。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柳沉舟的意料之内啊。
“不愧是柳门主啊。”沈危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声。“运筹帷幄,这才是临光大陆的救世主的模样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