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尧庚年看着自己烧焦的发丝,艰难地说道:“要不,还是你一直上?我觉得我应该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是不是?”
“不是。”柳沉舟一口回绝。
“那你让我怎么帮忙啊?”尧庚年撇撇嘴。
“不知道,自己想。”柳沉舟硬邦邦地说。“总而言之,我自己一个人搞不定这东西。”
“你故意的吧?”尧庚年狐疑地看着柳沉舟。“你其实自己能处理的,对不对?”
“不对,我真的处理不了。”
柳沉舟没有撒谎,他本来是不了解什么叫做神堕的,直到刚才言灵儿告诉了他这件事,他才明白了苏家的传承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家的传承,传承的应该就是‘救世’的理念,而这个仙灵既然是为了救世而牺牲了自己,自然就对盗窃了他的力量、进而控制了全大陆的‘天道’心怀仇恨了。
——那个古老的仙灵以这等姿态重新返回这片故土时,它已经经历过死亡与腐朽的轮回。
——它曾经真实存在过,也曾经被灰化成霜,它已目睹过轮回的黑暗,也曾品尝过孤寂的苦涩。
——如今它回归时,已是猎手,此刻的它已经从神坛落下,在万载的时光中、历经千辛万苦融入了尘世里。
——它曾经的神性早已在轮回中泯灭,再次醒来时,只剩复仇与欲望这等凡间的俗物。
——它已不再是仙,亦不再是神,他只是一个复仇的野兽,但只要一个光辉的心火,就能让它重新焕发生机。
“多可笑啊,多悲哀啊。”柳沉舟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冷笑了出来。“它所需要的东西,竟然是服从于天道的……我。”
这等笑话,就连向来没什么笑点的柳沉舟也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尧庚年奇怪地回头看了过去,柳沉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低咳了两声:“无事。”
“真的?”尧庚年怀疑地看着他。“我瞅你笑得挺开心的,想到什么了?说出来让我也笑笑呗?”
“你不懂。”
“……你找打是吧?你到底想不想让我帮你把这个玩意给压制住了?”
“那你有办法吗?”
“我有!”
“请?”
“……我最快不行吗?”
“不行,请。”
瞬间,尧庚年就觉得,其实做一个高冷的人,也挺好的。
“说完了么?”
这个时候,那只白色的大猫突然口吐人言,在一阵光芒之中,它化成了一个人形的模样,周身环绕着二十三枚灵牌,头发银白,双眸雪白,更是着一身白衣长衫,看起来整个人都是白的化身,且雌雄莫辨。
看来这人便是那白色的猫形生灵的人形模样,它雪白的眸子对上了尧庚年漆黑的双眼,又歪头看向了尧庚年身后的柳沉舟,好似在确认什么似的,最终叹息了一声。
“心火明亮者,竟然是你。”
“这的确很——有趣。”柳沉舟也接上了它的话,他端详着面前的白发白眸的……人形生物,挑了挑眉。“所以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事实,为何不干脆与我融合,让你洗去这一身的——污浊?”
“污浊?开什么玩笑,这是人世间的尘土,怎么能算得上是污浊?”
那人笑了笑,又将目光看向了尧庚年,对他颔首示意。“你,天生的灾厄,元魂残缺者,我听死鱼脸说,你叫尧庚年?”
“我叫柳沉舟,不叫死鱼脸。”柳沉舟恰到好处地插话进来,强调道。“死鱼脸不是一个名字。”
它瞥了一眼柳沉舟,没有回应他,只是又期待的目光托给了尧庚年。“我叫临光,你身上有耀的气息,你去过漠下神宫,见过她?”
“我见过。”尧庚年一听这名字,就免不得对他们二人的身世有了些许联想,他看着面前这位自称临光的家伙,问道:“你自称临光,她自称耀……你们俩莫不是……”
“只是偶然,或者是,是借用的名字罢了。”临光笑了笑。“真可惜,你不遵从天道,不维护天道,如此好的苗子,竟然是天生的灾厄……”
“喂,喂。”
“嗯?”
“这是我的尧哥儿,懂吗?我的??”
正当临光感慨的时候,言灵儿走上前来,一把就抱住了尧庚年,好似宣示主权。“他是灾厄怎么了?这是我的尧哥儿,你就算想要也没得,懂吧?你快点去抱死鱼脸的大腿,不要惦记我们家尧哥儿了。”
这番话说的醋味十足,就算是临光这种不怎么通人情世故都看出了言灵儿的占有欲。
但临光瞄了一眼言灵儿,眯起了眼睛,刚想开口:“嗯,你也是……”
“我和你不一样,好吧,我们不一样。”言灵儿打断了临光的话,并一把就将柳沉舟推上前。“你俩贴贴,行吗?贴贴。”
“……”
“……”
柳沉舟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上来,他和面前这位通体洁白的临光对视了很久,最终还是临光先扭开了头。
“天道的走狗。”临光用自己雌雄莫辨的声音不屑道。
“神堕之灵。”柳沉舟用自己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