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庚年一觉醒来,只觉得胸口燥闷,还有点头晕目眩的。
“言灵儿……?我这是死了么?”
“言灵儿?”
尧庚年迷迷糊糊的叫了好半响,那只小狐狸都没搭理他,无奈之下他只能抚着胸口缓缓神,自己抬头看向了四周——
只见四周铁牢森然,地面染血,潮气透骨,恶臭逼人。
哦,环境这么差,那我应该还是没死呢。
尧庚年有点失落。
他恹恹的起身,感觉身体像是被透支了似的,两条腿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光是站着就觉得有点疲惫了。
尧庚年紧皱着眉头,本想去牢杆前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但刚踏出一步就崴了脚,噗通一声又趴到了地上。
瞬间,混合着莫名其妙东西的血的臭味就钻进尧庚年的鼻腔,直冲他的天灵盖,从小就在家中自在生长的尧庚年哪受得住这个?一下子就呕了出来。
他腹中无物,只能干呕着,吐出些又涩又酸的黄色粘液。
“哟……真可怜。”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尧庚年头顶传了过来。“小子,你这又是犯了什么罪,被那群道貌岸然的修仙者折腾成这样?”
“?”
尧庚年觉得这声音有点辣耳朵,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衣衫破败的糟老头子蹲在他面前,看见尧庚年瞧着他,还扣了扣耳朵,又追了一句:“模样倒是不错,怎么,你是出去卖的路上被他们逮住了?”
……
这老东西长得不着调,嘴里说的也没一句像人话的。
尧庚年自顾自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长呼一口气就来到了铁栏杆前,向外望去——
这里是一处落水的山洞,刚醒来时所感受到的阴冷也是源自流淌而过的河流。
他们是被吊在一个又一个鸟笼状的铁笼里,铁笼不大,零零散散地吊在空中,每个铁笼间都隔着一段触不可及的距离,看起来是为了防止里面的囚犯互相窜通的。
有的铁笼里铐着三四个人,有的铁笼是空的,像尧庚年这个笼子,就只有他和身旁这个不怎么说人话的糟老头子。
“喂,你知道仙使的祭典仪式么?”尧庚年不抱希望地随口问了一句。
那糟老头子却呵忒了一声,面露厌恶之色:“仙使?那就是一群窥探仙灵之兽的修仙者们为自己恶臭行为找的说辞罢了!一群没娘的东西,为了自己修仙之路的顺利,什么下三滥的事都干得出来!”
“……额,那你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么?”
“干他娘的狗屁祭典,祸害人又祸害灵兽,损人利己的事,被他们这群狗娘养的杂种修饰这样,真好意思说出来啊!!”
“……”
这老头子看起来很激动,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尧庚年又把目光投向了笼子外面,此处湿气极重,可这铁笼除去上面残留的不明恶臭液体外……笼子本身竟然是崭新的,看来不是一般的凡铁,凭自己这一身软肉,应该是没什么机会逃出去。
等一下,为什么要逃呢?
尧庚年把求生的念头甩出了脑外,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下意识怎么还想着逃走?
难道说……自己真的还想要活下去么?
对未来有些迷茫的尧庚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怅然四顾,除却一个突然疯疯癫癫的老头子外,就只剩下这阴森寒冷的牢笼了。
小狐狸呢?
她去哪了?
难道是明白自己一心求死,趁自己昏睡的时候跑路了?
不应该啊,我这肉身若是没了她的灵力,应该早就死了才对……那这只小狐狸去哪了?
一想到小狐狸扔下他一个人坐牢,尧庚年心里就有点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但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感也有点荒唐,毕竟这只狐狸阴晴不定的,时而对他好,时而又要杀他,唯一不变的就是把自己当成个工具在用。
“哎,就这样吧。”
尧庚年有些疲倦地闭上了双眼,却在下一秒被身旁的糟老头子拎起来抖了两抖。
“糟老头子你干什么?我一个将死之人,你让我安稳一点行不行??”
“怪哉,怪哉哟!”
“……想发疯自己去一边疯,别耽误我等死。”
“等死?”糟老头子突然脸色一沉,两颗浑浊的老眼内竟闪烁着睿智的神采,指着尧庚年鼻子历喝道:“你小子明明求生欲强到把自己弄成活死人,还好意思说自己一心求死?”
这件事正是尧庚年的一块心病,如今被陌生人狠狠地揭开了。
尧庚年眼神躲闪,磕磕巴巴地回道:“你管我这么多事,做什么?”
“向死而生,岂是说说而已?”糟老头子突然口吐哲言,一副历经沧桑的样子。“你既然选择不计代价的活,就不要妄想坐吃等死!!你扪心自问,你现在这副德行,对得起谁?!”
“……”
要你管啊,糟老头子。
尧庚年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但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反驳他。
“小子,老夫看出你根骨尚佳,灵魂坚韧,你也许只是一时受挫罢了,你要记住。”老头子一把扯着尧庚年的衣领,对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