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越仪此番来林府,原是求了她母亲来的,理由是为了多向大姐姐学习学习,实则只为贪图一时玩乐。
她今年方才及笄,她父亲温庆为皇城卫副将,所以明年宫中大选自然录她在册,令她着实苦不堪言,却无法违抗父命。
刚入林府她便遇到几个婆子,她们见了她就说好话,只因她大方的性子林府无人不知,少不得打赏一番。
林老爷不在府中,她径直去往林夫人房中问安,林夫人虽年岁渐大,却一眼便可看出年轻时的风采,她让身边侍女收下温越仪带来的补品,含笑问她母亲近况。
温越仪照实回了,又问道:“大姐姐现在在做什么呢?”
林夫人派了邢妈妈去传话,但温越仪才等一会儿便不住向外张望,林夫人道:“还是去见你大姐姐吧。”
温越仪喜不自胜,匆匆赶去,正巧遇见邢妈妈,“劳烦邢妈妈跑一趟了,您先请回吧。”
说完,她也不看邢妈妈作何反应,便向着屋内疾走,里头人只闻见一阵香气,便见个娇小玲珑,皓齿星眸的姑娘走了进来。
“璟娘姐姐!”
林知寒将笔放下,由琨玉伺候着净了手,她含笑道:“说了多少遍了,姐姐便是姐姐,哪有这样喊的。”
说起来,她这小字虽是双亲特意取的,却不是给她,当年二人皆以为诞下的会是长子,便单取璟字,谁知是个女孩,就在后头加了个字。
温越仪笑着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我就愿意这般喊,也只有我才能这般喊。”
沈言轻不动声色退了出去,看那仪小姐虽不似林知寒端庄,却自有一派不凡气度,想来所谓大家闺秀都是如此。
两人闲谈一番,温越仪便直呼无趣,拉着林知寒央求她带自己出去,林知寒极少玩乐,只能带她去寺庙祈福,留春絮和琨玉在院中,唯带了秋霜。
到了外头,见沈言轻在那修剪花枝,温越仪随口一问,“璟娘姐姐院中有新人了?”
林知寒道:“是,我瞧她不错——言轻是吗,随行吧。”
那寺庙却不在城中,而是建于山腰之处,需坐轿前往,沈言轻边喘着粗气边想怎么会选这种地方。
谁知半路便下起了蒙蒙细雨,因着出门时仍是艳阳高悬,所以竟没带伞,一行人只能停了脚步,由沈言轻和秋霜率先走至寺庙中借伞。
结果走回去后,只瞧见倒了一地的轿夫和温越仪,却不见林知寒踪影,秋霜急得直跺脚,“哎呀,完了完了,小姐不见了。”
沈言轻忙上前将温越仪摇醒,温越仪迷迷糊糊地醒来,见了她,眨巴眨巴眼睛道,“我怎么在这?”
她心觉不妙,按照这情况来看,多半是遭遇盗贼了,林府这样的人家,遭人觊觎财产也是应当的。
念及此,沈言轻忙让温越仪下山赶回府中报信,自己和秋霜去寻林知寒。
幸而只是下了小雨,泥土仍是半软的状态,好不容易才让她们发现一串脚印,明显人数不少,同时也证明并不是训练有素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