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账本。
直到昨天,陆挽澜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大周,不但有银子、铜钱这种货币在市面流通,还有开国初期流通的纸钞。而这些看起来不同的货币,不但有不同的单位、面值和数量,就连白银也要分为纹银和成色银子。
而陆家老掌柜们带来的账本,单单天福楼一家的往来账目就有各类样式达三十本之多,她光是折算几两纸钞等于几两纹银、几两纹银又等于几两八成银子之间的价值,就已经一个头三个大了。
更何况账本上的数字,还都是大写繁体,精确度更是达到了毫厘不差的地步。
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偷偷用阿拉伯数字来换算价值。再用几个圈分别把几种货币的数目圈起来。
虽然看着不像个样子,不过好歹自己知道怎么算了。
可那些掌柜们临走前还说什么?
“这次运河上共沉了十五条船的漕粮,每船有大米一百五十三石,再有丝绸、棉花和布匹等,林林总总加起来,怎么也有七八条船了。这些东西眼看着是捞不上来的,只能折了银子上交户部。”
“我等先回去,家主先稍作歇息。待今日午膳后,再来与家主商议折银的事儿。陆家虽然账目清晰,可毕竟良田、铺面不计其数,这税赋杂七杂八加在一起不是个小数目。漕粮又是秋末头等大事,若是出了纰漏,可是要杀头的!如今几位主事的爷回不来,家主务必拿个主意才好。”
一想到自己只剩不到三个时辰,就要与那些老掌柜核对折银数目,陆挽澜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而迟铮显然也看出自家姑娘的异常,说了两句便停下来。
小喜连忙拽了拽陆挽澜衣襟,关切地询问:“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啊?”陆挽澜这才回过神来,见迟铮肩头还渗着血渍,便招呼小喜给她上药,“你先去上药再吃些东西,有什么事,我们一会儿再说。”
待迟铮和小喜退下,陆挽澜连忙让小喜把自己写着阿拉伯数字的宣纸拿来,可万万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么一句疑问:
“姑娘说的可是那些画着乌龟的废纸?”
“乌......龟?”陆挽澜听罢一愣,旋即重重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些废纸!”
“啊~那些呀!”梨影似是等待夸奖一般,抬手指了指眼前的火盆,“奴婢刚扔进去。”
陆挽澜只听脑中“咔嚓”一声,两眼一黑,瞬间倒在软榻上。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