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医稍安勿躁!各位大人在二堂议事,议完了事,自会宣太医受审。”
看着衙役漠然的态度,陆云归心急如焚。
封运河、毁田地不是小事,如果发号施令之人只是想阻止时疫传播,大可不必如此,就怕他们趁着京城乱起来,还有别的目的。
“什么事能比时疫重要?让我进去!”
陆云归挣扎着想去推门,心里更为城南百姓捏一把汗:
“沈猛既然醒了,就证明我的药起了效果!九位公卿要审便审,审出个结果,要杀要关,且等我救了人随便你们!现在人命关天,你们让我进去!”
“几位大人议事岂是你一介御医能干涉的?你给我退后!”
眼见两名黑脸衙役将五哥陆云归推个踉跄,陆挽澜和陆家其他兄弟连忙将其扶住。
问过原因后,最先跳出来骂人的便是二哥陆云帆:“怎么着?就为了砍下我们家老五的脑袋,你们现在是连人命都不顾了?”
他向来不懂朝堂之事,觉得五弟之前被排挤是因为多管闲事。
可自从听陆云归说谢贵妃的龙胎很可能折损于王家人之手,他便恍然大悟:合着这些王八羔子是想让陆家背了这口大黑锅啊!
暴脾气是说来就来!
招呼着老六陆云策就跟衙役扭打在一起。
四哥陆云昭的脑子虽被王六姑娘搅得乱七八糟,可很快就明白,现在不是想那些风花雪月的时候!
胡乱将丝帕揣进袖口,便直接莽了上去。
陆挽澜虽没动手,可就安安静静站在这,单凭这燕王妃的身份,也足以让身后摩拳擦掌的衙役们打消了上前的念头。
外头闹得不可开交。
而二堂内的诸位官员,早已就是否派陆云归去城南驱疫一事,开始唇枪舌剑。
礼部尚书段临主张先让陆云归回太医院,用自己的药方救治大头瘟病患。
毕竟,平南侯嫡子沈猛正是吃了他的药,才能起死回生。无论这药有什么副作用,都比让百姓白白丢了性命要强。。
更何况,城南郊和运河沿岸动乱不止,耽搁一时,便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可沈猛的例子,并不能说服在场所有人。
很快,都察院左都御史高大人就义正言辞反驳:
“段大人!你不要忘了!太子的生母付贵人就是被这庸医陆云归乱开虎狼药,才会一命呜呼!这种草菅人命的太医,怎么能给百姓驱疫?再说那沈侯爷的嫡子究竟如何,我等也没亲眼所见。只听一个祝由科的神棍一面之词,是不是太过儿戏!”
“陆云归草菅人命?”
段临猛然回头,嘴角却藏着莫名诡异笑容:
“若是都察院因为那胜兰衣香丸,就定了陆云归的罪。那老臣也想问上一问,高大人你难道看不见,这卷宗上明明白白写着,胜兰衣香丸是谢贵妃派人送去给付贵人吃下去的吗?”
他说着,扬起绯色衣袖,将三司会审卷宗重重甩在都察院左都御史高大人身旁的矮几上,言语中毫不留情:
“若没有谢贵妃,陆太医怕也变不出这所谓的毒药,给付贵人吃下去吧!高大人的意思,便是说谋害太子生母这件事,谢贵妃也参与其中了?”
“老匹夫你休要胡言乱语!”
兵部尚书谢怀彬这个原告家属,本来还稳坐钓鱼台,平白无故被泼了一身的脏水,登时拍案而起:
“是陆云归说这香丸无毒,还自己吃了下去,贵妃娘娘才给付贵人送去。若追究太子生母一案,以本馆之见,这贵为六宫之主的皇后娘娘,才是罪魁祸首!”
话音刚落,吏部尚书王维全目露凶光!
他心里烦地不行。
沈猛因为陆云归的药活过来,就意味着要不了多久,更多的大头瘟病患很可能也会得救。他若是力挽狂澜名留青史,那两年前绛州府的几万条人命,谁来背?
眼看着高大人祸水东引,给他思考破解之法的时间,谁知道谢怀彬这厮又扔过来一个炸弹。
可他转念一想。
送付贵人去乱葬岗的说辞,不过是捕风捉影。若被这几個老东西吓唬一通就张口辩驳,岂不是自乱阵脚?
然而,工部尚书王毅全斜眼看见大哥眉头紧锁,五指死死扣住矮几一角,似乎有爆发的趋势。
心思滚了一圈,便将付贵人的话题转移:
“咱们就别在这狗咬狗了吧!早早审了陆云归,也好给圣上个交代不是?再说城南郊驱疫还等着我大哥主持大局!”
听到自家三弟自作聪明插话,吏部尚书王维全气得怒火中烧!
如他所料,礼部尚书段临立即见缝插针质问:“你们工部驱疫便驱疫,为何要下令填井、还要往百姓的田地里撒石灰?又不让运河上的人上岸?!”“陆太医稍安勿躁!各位大人在二堂议事,议完了事,自会宣太医受审。”
看着衙役漠然的态度,陆云归心急如焚。
封运河、毁田地不是小事,如果发号施令之人只是想阻止时疫传播,大可不必如此,就怕他们趁着京城乱起来,还有别的目的。
“什么事能比时疫重要?让我进去!”
陆云归挣扎着想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