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吴青却并不急于将赤禾刀拔出,筋骨分明的大手,抓着这名安保的衣领挡在自己身前。
常英不声不响间,身上一道罡气罩亮起,雨水扭曲避推。
他乃是练气八层的练气士,罡气罩比刘建虎和施大海都要来得硬。
清空了身前的安保们,冯成贵何东等七名盐警,齐齐往自己身上贴了一道黄符纸。
【大力符】
获得一牛之力,三息时间。
掐决的手指粗如萝卜条,肌肉涨破衣袖,七名大力水手外观的盐警一个矮腰,猛的抓住轿车底盘,车底的薄铁板微微凹陷,再用力一掀,两辆轿车如同两道避障挡在了板车前。
接下来就是赌运气的时刻了。
剩余安保们还有一百多名,躁动在各自小队长的催促下暂时消失,他们轻轻一扣扳机,枪身上的雨水震落。
整齐划一的巨大声响下,仿佛时间都渐缓了。
细碎的火星,浓烈的烟雾,在转瞬的时间里,由低沉的轰鸣声送出弹头。
上百颗弹头,撕裂了空气,落在了两辆轿车底盘铁板上。
上百道笔直的火线,在这一刻碰撞,折跃,除了终点的轿车,途中所有的东西都被声势浩大的子弹击碎。
雨水,广告牌,摊贩遗留在路边的小吃车。
谷讘 纸屑,布屑,木屑,冲击着被分裂的雨水珠子。
超过半数的子弹还是击穿了小轿车。
要清楚一点,轿车并不像电影中那样完全防弹,薄薄的几层铁皮外加一层蒙布,是挡不住全威力七六二步枪弹的,最多偏转削弱弹头,只有引擎部分可以真正抗住子弹。
轿车后的冯成贵何东等七名盐警在拉起轿车挡住自己的一瞬间,就已经伏低趴下,双手抱头,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身形,但还是有两名盐警被火线贯穿成了血葫芦。
唯有常英和吴青没有蹲下。他们在往板车的方向奔跑着。
常英身上透明的罡气罩剧烈波动,平时只能抵挡几发子弹的罡气罩,在一瞬间抵挡了近十发被轿车削弱了威力的黄铜弹头。
吴青鼻尖浓郁的血腥味和汗味,手上血液的温热和雨水的冰凉交掺,身前被他用作盾牌的安保露着痛苦的撕裂面容,这安保腹部是刀,背上是血孔。
子弹咻咻的在四周飞过去,吴青的浑身的血液都被汞动了一般,冲击得他面色潮红,脑子里炽热的好似岩浆。
这远算不上战争,但依然让人血脉喷站,心旌摇荡。
这些安保,就算空手来再多吴青也不会怕,但他们手持了一杆步枪,并聚拢后……
工业初期的热兵器破坏力,远不是一个武师能够抗衡得了的。哪怕这名武师技艺高超。
肉体凡胎就是肉体凡胎,和已经被子弹撕碎的广告牌没有区别。
偶尔一个念头从吴青脑子里飞逝而过。
这次这主意是不是自己出错了。
手中的安保几番抖动之后,吴青藏在安保之后的胸膛上一阵刺痛,但弹头并没有贯穿吴青。
接连穿透了木板,车体,人体的弹头,威力停留在了吴青的皮肤处,让人大呼侥幸。
吴青手上生命流逝的安保没了他自己的肢体力量,已经是块死肉,沉得吴青想要将其抛开。
还有一发弹头几乎蹭着吴青的耳廓飞了过去,这短暂到只有高速相机才能拍下的时间里,巨大的声响去几乎像是炸在了吴青的脑里,久久不能散去。打散了吴青心里杂绪,反倒沉着了几分吴青的情绪。
事已至此?不!心意已决!
吴青拖着尸体,跑到了板车前,和同时跑到另外一辆板车前的常英一起掀开了板车上的雨布——
外头的安保们第三发也已经上膛。
下了车的常副官,远远眺望着,哈哈大笑。
司机问道,“大人何故发笑。”
“我笑那常英无谋,席玄月少智。”
常副官眼中缉私二队的盐警们就是一群蠢货。
单体能力偏强,那就该老老实实打游击,汇聚在一起也就算了,还树立了两面自以为是的壁障,殊不知,这正是你们的囚牢!
练气士的长处从来不在大规模战斗中!
不料竖成两道避障的轿车上,车底不算严丝合缝,但绝对是一整块的钢板上,竟然被开出了一道门。
【横事锁】
露出了后面的景象,缉私二队的队长常英与常副官眼里的无名之辈吴青,这两人各蹲坐在了一辆运送军火的板车之上。
他们脚下被掀开了雨布的板车,露出了狰狞的形状,足以阻挡整个人的两扇钢板,与粗得像大腿的水冷管的反光。
乾宁重机枪!
安保们从缉私二队军火库中骗来的战利品。
这个时代的生命收割机。
比枪身反光更狰狞的是吴青的神情!他将弹带塞入枪身中,狠命刷拉一拉枪机。
就好像常副官所言,“不是只有你们知道玄秘力量是好东西的。”
在向同僚讲明计划时,吴青也说道,“也不是只有他们知道热武器是好东西的……他们不该将我们的枪炮弹药也运走!”
在有了热武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