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行,沈问渠对萧晋更是心生佩服。
别的不说,有萧晋坐镇,单凭气势便胜过对方许多。
虽说秦思烟事情做的狠毒,但说到底犯不着直接牵连秦家,他们此行的目的要的不过只是一个态度。只可惜,秦太守身为一方太守,在这通州也算手眼通天,早就忘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碰巧,萧晋不是什么善茬,沈问渠为了自家妹妹,那点善心更是不曾留给秦家半分。
朱红的大门前,秦家公子扶起了秦太守:“父亲,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秦太守目光阴沉,咬牙切齿:“我就不信,沈家敢冒着得罪这么多人的风险,真把这些东西呈到侯爷面前!更何况!我与侯爷相交多年,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发落我?”
秦家公子听了这些话,心更沉了:“父亲有所不知,今日思烟算计苏七姑娘时,宁三公子为了相救,左腿受伤,正在府中疗养。”
秦太守一时激动,脸色通红:“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秦家公子心道你自从回来也没给过我说话的机会,不过此刻他已经不想辩解什么了。
秦太守急得不行:“你快备些礼品,随我去探望宁三公子!”
天色不算太晚,可信阳侯府大门紧闭,将秦太守一家拒之门外。
信阳侯爷摆明了是不想见他!
秦太守面如死灰,但他好歹为官多年,不至于现在就方寸大乱。
让秦公子跪在信阳侯府门口祈求道歉,他回到家之后立刻把那些账册大概翻了一遍。
桩桩件件,都让他头晕不已,不过他很快就想清楚了,信阳侯爷虽然没见他,但是也不曾动手发落,如此看来,他并非一点都不能运作。
只要他明日赶在萧晋等人动手前将信阳侯安抚好,一切就还都有转寰的余地!他就不信沈家真能为了一个女儿,破罐子破摔真把事情闹大去违背信阳侯爷的意思!
想象总是美好的,不过有一点秦太守想岔了,信阳侯爷并非对他留有情面,只是知道沈家会有动作,单纯的不屑亲自对他动手而已。
月色正浓,刚刚回府的萧晋敲开了苏绾的房门。
南香强打着精神过去开了门:“大公子,姑娘已经睡下了。”
萧晋没进里屋,隔着珠帘看着后面雕花床中那道模糊的人影。
南香忍着哈欠在一旁侯着,等了半晌才听到了一句:“她伤到了何处。”
“姑娘双臂有些擦伤见了血,身上摔青紫了一些地方,大夫来看过,说不曾伤及五脏六腑,大公子放心就是。”
萧晋又独站了一会,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南香打了个哈欠,掩好门吹了蜡烛,眯着眼睛摸到床边的榻上睡下了。
月色下,萧晋的脚步停驻在了湖边,雕刻着花纹栏杆依旧如许,他眼前是小姑娘坐在上面抹泪的虚幻景象。
今日在悬崖边看见她险些丧了性命,他除了感到愤怒之外,亦极为害怕。
害怕她真的出事,害怕自己再见不着她,那种害怕并非流于浅表,而是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