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一共有五枚炸弹。
单数楼层的卫生间分别一个,苏瑶那里有一个,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苏瑶被关在六楼的可能性极大。
霍云琛的心口崩到了嗓子眼,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嗡嗡响了起来。
是苏瑶的号码。
霍云琛的眸光倏地一深,他按下接听键,手机里面立刻就传来苏瑶带了哭腔的嗓音,“云琛,好黑,有炸弹,我好害怕。”
苏瑶缩在墙角,手腕处是无数道掀翻皮肉的划痕,鲜血不规整地遍布整个白嫩的肌肤,滴落到几股被剪断的粗粝麻绳上,上面压着一把丢弃的剪刀,缝隙的剪刀刃似乎被浸染过,红得发亮。
那边霍云琛已经来不及思考苏瑶是怎么挣脱束缚的,他周身的气场强大而摄人心魄,冷峻的面色有些苍白,不余遗力地压下心头的狂躁。
苏瑶只听到那边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入骨柔情,“乖,不要怕,找找身边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利器,把炸弹的红线剪断你就安全了。”
他的声音似乎有种催眠的魔力,带给苏瑶无限的安全感和勇气。
苏瑶用带血的手掌擦了擦眼泪,越擦眼前更模糊,红通通一片,她哽咽地作答,“有把剪刀。”
“好,去吧,不要怕,我陪着你。”
听到霍云琛的话,苏瑶一手抓着手机,右手在地上摸索着拾起那把剪子攥到手心里,她撑着站了起来,手腕处流失的鲜血让她的头脑有些不清醒,她猛地晃了晃头,手臂撑着墙壁慢慢地蹭过去,接近那团发出红光让她倍感恐惧的东西。
好在这个黑屋子本来也不大,苏瑶屈起膝盖坐到了地上,她的手举着剪刀颤颤巍巍地靠近,右手似乎不受控制一般,苏瑶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想要借力稳住颤抖得宛如得了癫痫一般的手,只是瞬间的疼痛刺激得她一下子脱了力。
剪刀掉在地上,发出叮咚的脆响。
刚才她就是用这把剪子将捆绑她的麻绳剪断的。
苏瑶感觉到精神力在流失,恶心想吐的念头频繁地挤进大脑上,她意识到在这样下去她会先失血过多而晕倒的。
她强撑着一口气,用剪刀将上衣下摆剪成细长条,用牙齿咬住其中的一端,把手腕处缠绕住,打了个潦草的结,同样的方法,给左手腕止了血。
手机屏幕上微弱的亮光支撑着苏瑶的动作,做完这一切,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倚靠在墙边重重地喘着粗气。
电话那边迟迟听不到苏瑶声音的霍云琛越发焦急,在这种重压之下,霍云琛敏感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苏瑶那里会有剪子?
脑海里似乎有一根弦彻底绷断。
“等等。”霍云琛忽然急躁起来,一遍遍地呼喊着苏瑶的名字。
他的脊背绷紧,手指紧紧地掐着手机,像是要把它捏碎一般,那双眼睛里仿佛着了火一般灼人,直到苏瑶有些虚弱的嗓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那团火却仍旧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浓烈。
“听我说,苏瑶,这剪子是你随身携带的手术剪刀。”他顿了一顿,因为知道有些医生会喜欢随身携带这个东西,为了保险起见,霍云琛又补充道,声音透着小心翼翼的谨慎,“还是放在炸弹旁边的剪子?”
“刺啦刺啦......”
说话声已经演变成了电流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一般。
“该死,为什么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霍云琛恨不得把手机摔了,现在只能祈祷苏瑶先不要乱动了。
头一次这么被动,这种感觉令霍云琛难受至极,他阴沉的脸色隐隐开始发黑,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霍总,查到了。”
“这两个男人是最近招进来的送货员,走的货梯进来的,两个人推着一个大箱子去了六楼东北角的储藏室,然后就是死角盲区了,具体去了哪间储藏室没有办法查证。”
听完这些话,霍云琛推门而出,外面是全都是身着警服的人员,看到霍云琛连忙让他出去避险。
霍云琛视若无睹,直接冲向斜梯向六楼奔去,期间不停地向手机里的苏瑶说话。
有几个人想要去拦,对讲机里传来队长的声音,然后齐齐又顿住脚步。
三楼和五楼的炸弹已经被拆除,并且其他位置也没有发现炸弹,温承颜将目前的近况反馈给霍云琛。
这一时间,两人也都没有了芥蒂,将过往的恩怨情仇暂时置之脑后。
“我们发现了一个规律,每个炸弹的间隔时间是五分钟,如果说苏瑶那里的是最后一颗的话,我们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温承颜站在七楼的楼梯口,看着楼下的霍云琛几步一台阶地向上奔跑,语气中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谴责,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温承颜攥紧了栏杆,嗓音又沉重了三分。
“你六楼似乎装了强烈的信号干扰器,完全排除五楼的炸弹已经废了很多时间,而七楼目前只拆了卫生间的那一个,所以,目前我们还不能确保七楼完全是安全的。”
他的话一下子提点了霍云琛,他看了一下时间,八点二十分。
十五分到二十五分,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