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的警车声在空气中消散。
一股莫名的孤独感萦绕霍云琛的周围,他独自一个人站在烈阳下,身后断壁上的残影缓慢地移动着。
“霍总,我们的人在一家会所里找到偷拍夫人的人了。”霍二靠近霍云琛,在他的耳边轻声汇报着,“人现在已经在我们手中了。”
霍云琛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幽冷的目光里勾起了一丝兴致。
他从口袋里摸出细烟点上,烟雾缭绕着他的侧颜,模糊了他俊朗的脸孔。
“正好没处撒火。”
霍云琛漆黑深邃的瞳孔里隐约可见微光,薄凉的嘴唇微勾,却没有笑意,带了丝漫不经心的欲。
他将在指尖燃尽的烟丢在地上,重重地碾压而过,声音不疾不徐,“走。”
最后一波人也离去了,又将这片破败的地方还给了荒郊野岭。
路途有些远,等到苏瑶她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先走一步的苏若雪和范兴才已经在附近的医院里做完止血包扎。
苏瑶回到自己短暂住过的地方收拾东西,其实只有当初温队长给她的病例本而已,她已经想好了,等到结果出来了,她就去医院救简随,尽管希望渺茫,但也要试试。
而警方们经过一致的协商,皆认为应该尽快提审犯罪嫌弃人。
当然还是由温承颜和小云负责。
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苏若雪正在病房里又哭又闹,赶走了好几个医生护士。
温承颜随手拦下其中的一个医生,清越的嗓音如钟,“你好,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医生看到温承颜的警服,因为之前早就接到过通知,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标准化的回答,“病人担心留疤,情绪极度不稳定,不建议你们现在对其进行审问。”
“好,谢谢了。”
温承颜点了点头,目送着医生离开。
他抿了抿唇,落在病房的门把手上,那时断时续的吵闹声从里面传出来。
“温队,怎么办?”小云下意识地看向温承颜。
“先去审讯范兴才。”
温承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说完就迈开步子,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只是在他们离开不久后,房间的哭闹声戛然而止。
苏若雪的脖子和小腿全都缠绕着绷带,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看起来颇为狼狈,她忍着腿上的剧痛,够到桌子上的手机,颤颤巍巍地拨打电话。
嘟嘟一两声,电话接通了。
“爸、妈,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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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另一间病房里。
范兴才虽然也在哀嚎,但听起来没有那么撕心裂肺,反倒是有种似有若无的虚弱。
温承颜和小云刚进去,床上的范兴才就斜着眼睛瞥了二人一眼,眼神里藏着蔑视。
小云火气极大,怒气冲冲地瞪过去。
“温队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范兴才倒是冷静了下来,反而有种生死看淡的无所谓,甚至于敢出口呛声。
说白了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温承颜淡定地走过去,拉开两把椅子,他坐在其中一把上,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笔和本,最平淡的语气说着威慑力极重的话,“范兴才,无谓的反抗只会让你判得更重,当然按照你目前的犯罪程度来看,已经可以执行枪决。”
仅仅一句话,就让范兴才的情绪瞬间瓦解。
他还不想死啊。
但他又不想立刻表现得那么积极,只能故作不在乎地白了下眼。
温承颜站了起来,将本子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范兴才,脸上挂着程序化的笑容,“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了,我会上报,为你挑选个良辰吉日。”
小云不知所措地看着温承颜,这种情况应该不能直接跳过去吧。
但看到范兴才的反应后,小云立刻秒懂。
所谓兵不厌诈,温队就是在炸范兴才,她也跟着站了起来,作势要往外走。
“我说,我全都说,我保证我这次说的全都是你,你们不能枪毙我,不能枪毙我。”
范兴才撑着受伤的手坐起来,疼得他当即嚎叫一声,又慌忙地虚捂着手上缠绕的绷带向温承颜求饶。
听到满意的回答温承颜又坐了回去,重新翻开本,脸上的笑容颇为真诚,“感谢你的配合。”
似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范兴才咬着牙紧抿了一下唇。
算了,豁出去了。
“这件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几轮的审讯问下来,温承颜大致了解了情况。
“所以,三年前不是苏瑶,而是苏若雪买通了你,让你帮忙做假证,并且指使你偷了苏瑶的药方开药店赚钱,在东窗事发后你也是按照之前她的说法嫁祸给苏瑶。”
“对对。”范兴才猛地点头。
温承颜半眯着眸子,眼神里的探究溢了出来,“她一个富家小姐,不愁吃不愁喝,为什么会让你干这种事?”
“谁会嫌钱多,在说了女人之间为了男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范兴才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眼神瞥向左下角,伸手摸了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