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刀尖抵在苏若雪的脖颈,耳边传来男人凶狠又野蛮的嗓音,连带着一种难闻的刺鼻味道一齐涌入苏若雪的鼻尖,恶心得她想吐。
“啊。”
从后视镜里苏若雪只能看见一个带着黑子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男人,她猛地尖叫出声,随即被男人大力捂住了口鼻,那种猛烈的窒息感涌上来,惹得苏若雪疯狂地用手扣住男人的手。
只是一切全都是无用功,男人反而将刀尖抵得更深,白皙的脖颈上瞬间留下一道红色的血痕,宛如野兽一般的低吼声,就像穷凶至极的暴徒,“别叫,不然老子就宰了你。”
这熟悉的声音和语调,苏若雪立刻就反应过来他是谁。
深知这个男人的劣根,生怕真的被杀死,苏若雪只能暂时假意顺从,她猛地点了点头,呜呜了两声,示意男人松开桎梏住她口鼻的手。
男人将刀子横在脖颈上的大动脉上,另一手慢慢移到苏若雪的颈边掐着,毕竟曾经也是医生,深知人最脆弱的地方在哪。
这副架势似乎只要苏若雪不听话,就能轻易将她杀死。
苏若雪整个人都紧绷到极点,她颤抖的声音,强撑着威胁范兴才,“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
只是这么做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更加激起了范兴才的怒火,他情绪激动,刀尖都控制不住地往里怼,眼看着就要扎进去,“干什么,知道老子被你这个婊子害得有多惨么?”
当初是谁说好了白瓶一切,现在反而他的财产全都被冻结了,到哪都是一顿臭骂,那被扔臭鸡蛋的味道恶心得要死,打这个女人的电话还他妈敢拒接。
幸好让他逮到了机会,他呵呵地冷笑了,怎么着也得让这个女人好好尝尝这种滋味。
苏若雪瞬间被吓哭了,呜咽着嗓音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妈的,给老子开车,老子让你去哪就去哪。”范兴才才不懂得怜香惜玉是什么东西,拿着刀拍了拍苏若雪的脸,半胁迫半阴险地笑,“不然你这漂亮的小脸就完蛋了。”
苏若雪全身直冒冷汗,就像有一条蛇在背后徘徊,身后全都湿透了。
她颤颤抖抖地声音哽咽着,“我开,我开,你先把刀挪开。”
“别给老子耍花招。”
范兴才四处瞥了瞥,将帽子压低,刀尖重新抵住苏若雪的白嫩颈边,有血迹涌了出来,沿着前胸的沟壑向里滑,逐渐与红裙融为一体。
他眯了眯眼,打量的目光落到苏若雪的身上。
苏若雪吓得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手臂都不听使唤,几乎控制不住方向盘。
范兴才挑的路线全都是偏僻的地方,以至于渐渐脱离了城市的主道。
只是他再谨慎,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辆车悄然无声地跟在后面。
车上的男人同样是口罩帽子捂得十分严实,只是眉眼间的正气不是范兴才那种小人可以比拟的。
他一边控制好间距,以至于不被发现。
随后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臂,熟练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嘟的一声,瞬间就被接通了。
“霍总,发现异常,苏小姐大概率被范兴才劫持了,现在已经开车离开了,我正跟在他们的后面。”
霍大是霍云琛派去范兴才的,只是没想到会跟苏若雪撞上。
他摸不准现在的情形,只能先跟霍云琛汇报。
电话那边传来霍云琛粗重的呼吸声,隐约还有汽车的鸣笛声,他顿了顿,没有丝毫的错愕,不紧不慢地吩咐道:“别让他们注意到,不要贸然行动,随时汇报位置,我马上就到。”
“是。”
霍大一路追踪,最后在一辆废旧的高大建筑物外发现了苏若雪的车子。
他远远地将车停下,没有轻举妄动,悄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已经到了城郊,四周皆是废弃的楼房,没有门框,没有窗,像是盖了一半没盖完的违规建筑,残破不堪,垃圾遍地,已经成为了老鼠的天堂。
似乎是觉得没有了顾忌,男人的怒吼声以及女人的低声哭泣全都传到监视者的耳中。
霍大略微思索了半刻,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往上走。
通过辨别声音的方位,他敏感地在三楼楼梯拐角处停了下来。
稍稍探出一双眼,果然瞥见了两人。
明晃晃的刀尖,似乎稍不注意就能将苏若雪杀死。
霍大不敢再轻举妄动,后撤了几个台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模式。
范兴才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人尽收眼底。
苏若雪被范兴才用麻绳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乌黑又带着恶臭,惹得苏若雪频频翻白眼,脑袋都耷拉了下来。
范兴才拿刀尖抬起她的下巴,口罩帽子全都摘了下来,额头上肿着一个大包,青紫又带着黑色,似乎都快要化脓了,疼得他脸都扭曲至极。
他骂骂咧咧,“当年是谁拍着胸脯保证,把所有事情都推给苏瑶就没事的,自作聪明玩了招偷龙转凤,结果老子现在还是跟过街老鼠一样。”
似乎又是不解气,他继续咒骂,唾弃地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