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聪回了自己的屋里,那是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凭什么云枫一个该死的上门女婿好吃好喝的每天享受着,不操心,不上火,坐享其成。
他寒聪从小就比别人努力,面对权贵逢迎拍马,对待寒家的人敬若神明。
结果被三房的族人嫌弃,被父亲无视,现在好了,就连这个七房的赘婿都比自己生活好了。
饭碗里的肥豕肉都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七房这么逍遥自在,一个赘婿每天吃赛樊楼的菜,喝赛樊楼的茶!还有没有天理!”寒聪把饭碗放在桌子上。
一张脸气的铁青。
“我得去赛樊楼一趟,那个傻赘婿说得对,地当初是族里的,既然例钱有我一半,赛樊楼的地租也应该有我们三房一半。”说着寒聪站起来,饭都不吃了就直接出去。
可是人刚出大门口,寒聪又回头看着那饭碗。
寒聪全家最惨,连个正经的下人都没有,这一碗饭放在桌子上,非要长毛了不可。
想了想,他又回去,端着饭碗就出门了。
……
端着饭碗一边走一边吃的寒聪直奔赛樊楼,倒是要看看这赛樊楼给不给自己房租。
正阳大街清水打扫,店家如云,来往宾客若雨后春笋。
寒聪端着饭碗,穿着邋遢的在赛樊楼门口停下。
抬头看看太阳,已经过了午时的饭口,一般这个点儿饭店都正在收拾,等着晚上的客人上桌。
几家正店这时候正是休憩的时候,非常合适要账。
寒聪几口扒拉完碗里的米饭,看了眼赛樊楼,又看了眼南货铺。
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听好了这赛樊楼和南货铺的关系。
尚富,这个七房的管家负责这两个铺子的生意。
南货铺的店面是寒雨瑶外公买给他的,他寒聪是别想沾染半点的关系。
唯有赛樊楼,土地乃是将寒家的三家店面推平了重新盖的赛樊楼,赛樊楼也算是七房的买卖,只不过收入用来补贴寒雨瑶日常开销。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寒聪从怀中掏出来家中给三房开的票据,以后三房可以从七房的例钱里拿走一半,其中包括寒家在七房的投资。
所谓投资,自然包括这三间店铺的土地地租。
站在正阳街上,寒聪小声嘀咕:“管他能不能成事,今天我豁出去了!”
他在心中打定主意,若是不能要来房租就天天的赖在赛樊楼不走了,一定要弄到好处,就算是每天混到赛樊楼吃饭也是极好的啊。
他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云枫中午的那碗羊羹。
羊肉可是中上层贵族富商才能吃的好东西。
寒聪左面看着赛樊楼,右面看着南货店,一咬牙就进去了南货店。
在来之前他早就已经打听清楚,大总管尚富常年打理南货店,赛樊楼是让掌柜经营的。
一进去南货店,寒聪这个不受待见的三房算是开了眼了。
南货铺里摆着的都是江南膏腴之地运送而来的好东西。
平时想吃吃不起的糕点在这里堆积如山,只有官府才能卖的青盐这里直接放在柜台中。
更别说各种名贵之物了。
寒聪明明看到一个伙计从二楼端着硕大的鱼翅从楼上走下来。
那可是名贵的鱼翅,仅仅一片鱼翅价值就是几十上百两银子。
“啧啧啧!”寒聪忍不住的咋舌,这才叫生意啊。
店里的伙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看见寒聪,就知道这家伙是来惹事儿的了。
小伙计走过来:“大爷,您要买什么?”
他甚至都从兜里开始掏铜钱了,像是这样的小混混一般的也就给两个铜板打发走了。
用不着找这条街的花胳膊过来平事儿。
寒聪却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封文书:“我找你们尚掌柜,来收房租的。”
“房租?”小伙计一愣,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这店面是有房租的,谁都知道这是寒家的买卖啊。
小伙计说道:“咱们这可是寒家的生意,客官您是不是搞错了。”
寒聪直言:“我就是姓寒的,别墨迹,让你家掌柜的出来。”
“不然我就拿走等同房租的货,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下手狠。”
寒聪面露凶光,整个一混混模样。
“我寒聪可不是好相与的,若是让我不满意了,到时候带北方马帮过来杀了你们掌柜全家。”
说着,他有意无意的露出来腰间的一把匕首。
那匕首上,一个狼头的标志,凶戾无比。
小伙计一看匕首,当场人都啥了,这代表什么人他太清楚了,如此凶戾之人他可不敢招惹。
平时还能找个花胳膊来平事,现在那些花胳膊遇到这人,都得跪着叫祖宗。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掌柜的。”说着,小伙计人就钻店里了。
只剩下寒聪在南货铺里等着。
……
云枫就在家中坐着,喝着茶水。
眼前一张白纸上被云枫用极细的鼠须栗尾笔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并慢慢的推演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