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唱一和,仿佛已经在经略使府拿到巨额的利润。
“唉!”云枫叹息一声,本来寒家的事情交给他自己来谈,一定能拿到最大的利润。
这个年代的赚钱观点和思路和现代完全不同,上辈子学习的经商手段绝对是这个世界闻所未闻的,在这襄州榷场绝对能搅动风云。
而且这是个供小于求的时代,只要有好的产品就永远不缺乏销路。
云枫放下帘子,压抑住自己抑郁的心情。
低着头思虑究竟如何能破局。
纵然费七安照拂,可他终究是赘婿之身,寒家当家做主的是寒同甫,有话语权的是寒乔寒孟两兄弟。
云枫心情低落,垂头丧气的样子自然被身边的寒雨瑶看见。
车子摇摇晃晃,寒雨瑶笨拙的拿手帕出来,给云枫擦拭额头的汗水。
“云枫,有什么事情其实你不用总想着自己解决的,你大病初愈,脑疾刚刚转好,我已经让小桃红问过大夫了,薛神医嘱咐过不能让你太费脑的。”寒雨瑶轻声细语的说道。
有了鼓励,云枫似乎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娘子,为夫脑疾已然大好,不比为此多做担心,为父是怕你大哥和三哥把榷场的事情搞砸。”
寒雨瑶摇摇头:“我不懂商场上的事情,我只知道家族以后终究是要大哥接手的,成败都要认。”
“唉!”云枫叹息一声,他曾经也在世家大族中长大,何尝不知道命运被操纵的悲哀。
看着云枫这苦恼的样子,寒雨瑶展颜一笑一笑,笑颜如花:“你是因为寒家将要在榷场的谈判苦恼?”
云枫点头:“没错,我几乎可以肯定,你大哥不会赞成榷场交易的,他们只要能和马匪合作,就能得到全额的利润,而和官府合作,只能赚一些蝇头小利。”
商人逐利,古往今来都是如此,襄州寒家地处边境之地,所依所获,皆非正常渠道所得。
寒家所做生意,难免与金国有所瓜葛,大康朝廷无暇顾及到这北方还好,现在开启榷场,以官府的力量和金国贸易。
他们这些走私的商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改行。
云枫无言,寒家从来都不是他能做主的,以前不是,以后也没他一个赘婿说话的份。
寒雨瑶显然知道这一点,她迟疑片刻,终于小声的和云枫说道:“其实咱们家七房还是有些自己的生意的,虽然生意不大,盈利不多,可每个月还有几十两银子入账的。”
她靠在云枫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
小巧的令牌由精铁打造,造型颇有几分军中样式。
“云枫,这是我们七房的令牌,你如果想要学习做生意,可以跟着薛叔叔学习经商,在襄州咱们七房的产业还是有一些的。”
云枫点头称“好!”,将令牌拿在手中。
这令牌上细雕葡萄纹,枝叶缠绕着隶书文字,仔细看正面是寒字,背面乃是“盐”字。
寒雨瑶介绍:“正阳大街的南货店和赛樊楼就是咱们七房的买卖,等今天之后,你可以安心去学习经商。”
只是听着寒雨瑶的话,云枫心中就一阵暖意,能交到寒雨瑶手中的产业,自然是他那个盐铁转运使的外公安排的。
南货店也好,所谓赛樊楼的酒楼也好,都是顶好的买卖,若是真的开的好了,自然是定好的生意。
只是听说一个月只有几十两银子的进账,大概能猜到,这生意经营的可能并不太好。
不过现在寒雨瑶让他带着令牌去学习,终究是有了起点。
……
另一辆车上,寒聪恭敬的给寒乔倒了一杯女儿红。
“大哥,等您接管了家中北方贸易渠道,可一定要带着弟弟赚点家用啊,你也知道我们三房过得苦啊。”寒聪哭诉,眼泪都要下来了。
端坐在宽大马车中间的寒乔轻轻的挑动着面前的香炉,淡定自若的道:“父亲将经略使府此次会谈交给我,那自然有所安排,你就不用试探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闭着眼睛深深的享受着。
寒聪急切的看着大哥,想要继续问还不敢继续说话。
虽然都是一个爹生的,但是待遇不同啊,他寒聪就是个丫鬟生的孽种,在寒家的地位仅仅高于仆役。
能傍上周天予的关系,可以在北方行商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乡。
马车内,寒乔风轻云淡,似乎一切对他都不重要。
寒聪焦急万分,却劝不动他那个能做主的哥哥。
车子慢慢的前进,眼看着就已经能看到京西南路经略使府邸了。
……
今天的京西南路经略使府邸比平时更加的热闹,门口十几个家丁迎接来往的宾客,大门打开,一份份的礼物流水似的被送到了府邸门口。
那家中总管在门口迎接来往宾客。
经略使府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站在大门口,每逢有宾客到,必拱手欢迎,多少的聊上几句。
云枫的马车很快就已经到了大门口。
车上的寒雨瑶拉着云枫的手叮嘱:“京西南路经略使位高权重,是你我得罪不起的,你千万要多加小心。”
云枫感受着寒雨瑶柔若无骨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