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森然的骨棒猛地砸在曹元师身上,凶悍的反震让头陀止不住噔噔后退了数步。
“师弟,你这金刚不坏的肉身至境似乎还不完美啊!”
头陀嘴上调侃,眼中却杀机蕴含。
看来今日就算是拼了重伤,也得将他留在这里了,若是让他跑掉,再过三年便能杀我如杀鸡宰狗。
曹元师脸色难看。
的确如头陀所说,他的肉身还未达到完美的金刚不坏,这也是他为何只站着承受攻击,而不出手反击的原因。
如果出手反击,他通过内炁补全的金刚关窍就会暴露。
探清了虚实,头陀倒是轻松了不少。
“飞鱼卫的小娃娃,曹元师已被老怪我拦住,你们不去趁机猎杀那头异种,还有心情再一旁看戏?”
左钺等一众飞鱼卫甲士皆看向白面千户,眼中有些异动。
他们不像白面千户那样身份煊赫,后台如山。
丢了异种,即便责任都被上司一人抗下,他们可以不受责罚,但未来也不可能再有寸进。
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功补过,把影响降至最低。
曹元师此时却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师兄,你凭什么就觉得我比你傻,明知道这是针对我们的算计,我却还留在这里?”
原本稍微放松的头陀顿时怒目圆瞪,
“你把自己留在这里做饵,让那头畜生走了?真是我的好师弟啊!”
“做饵?”
曹元师嗤笑一声,
“能够被吃下的才叫饵,不能被吃下的,叫做陷阱。”
“师兄,你想杀我,我又何曾不想杀你呢,只是实力不如你罢了。”
“再过三年,我便能逆反先天,入先天一炁的宗师之境。”
“练就金刚不坏宝体的先天一炁宗师啊,就问你怕不怕。”
听着“好师弟”曹元师娓娓道来,头陀原本和善的面容顿时扭曲起来,
“既然如此,今日哪怕拼个半死,也不能留你了。”
说完,头陀一把扯下腰间的葫芦,打开壶嘴,仰头“吞吞吞”地将血浆倒入口中。
随着血浆入腹,一股凶悍的莽荒气息以头陀为中心弥散而出。
而他的身体,也在飞速发生着变化。
首先是身形快速拔高,后背虽变得雄壮宽阔,可脊柱却逐渐佝偻。
至于身上的衣物,早已支撑不住而破碎。
不过倒也没露出什么十八加的风光,因为此时的他浑身被白毛所覆盖,俨然已经变身成一头一丈高的白猿。
“吼!”
白猿仰头,对着天空中的碎月,长啸一声后拔地而起,跃向向曹元师。
随即便是雷霆炸响般的轰鸣,白猿举着鼓棒,一次次敲击在曹元师的身上,四周大地如地龙翻身,抖动不止,房屋围墙尽皆坍塌,泥土翻飞,烟尘四起。
“这……就是三境绝巅的实力?”
白面千户看着这恐怖的动静,有些呆滞。
她回想起出中京时那夜,被父亲叫至书房时对他说的话。
……
“扶摇,最近十几年,文院那边的阁老们一直在争论一个问题,武道是什么?”
“父亲,武道不就是外炼筋骨皮,内炼五脏炁么,这么简单,文院的阁老们为何还会争论呢?”
“是啊,这么简单,为什么文院的阁老们还会争论呢?”
……
“大人小心。”
一块巨大碎石飞向白面千户,左钺立马上前,舍身为上司拦下。
白面千户回过神来,立即下达命令:
“所有人后撤百丈,封锁四周。”
此处的巨大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江湖人围观。
一身大红锦袍,脸上涂抹脂粉,阴柔气十足地使君赫然也在其中。
他坐在红绫罗帐遮挡的轿子里,由四名身材精壮的轿夫抬着,站在西城最高楼的屋顶。
“妖炼之法,这人世间似乎越来越有趣。”
“呀,这里有个人知道妖练之法地人诶!”
一道清越如银铃,带着几分天真与跳脱的声音突然响起。
抬轿的四名轿夫浑身发出一股凶悍无匹的气势。
在强横气势的碾压下,虚空一阵波动,将一名梳着垂挂髻,骑着巨大黄葫芦,隐匿了身形的女童逼了出来。
女童一阵左摇右晃与手忙脚乱后,艰难稳定住了身形后趴在葫芦上,呼呼喘着气,
“好险好险,差点掉下去了,嘿,你这人,也忒不讲道理了吧。”
坐在轿中,阴柔气十足地使君又好气又好笑,
“你偷偷默默鬼鬼祟祟,说我不讲道理?”
“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啦,我比你先……”
女童叉着腰,然而话却只说了一半,就突然扭头,小手一排葫芦儿,化作一道黄色流光飞了出去。
轿中地使君干看着,不问也不追,就只是自言自语地小声说了一句“有意思”。
……
面对施展“兽血炼形密法”,主动显露出搬山猿身的头陀师兄,曹元师想要再凭借尚有瑕疵地金刚不坏宝体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