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梧不清楚这个世界有没有关于心境的修行,反正从他记忆中梳理出的知识里,并没有任何关于心境的法门。
《内景山河观想图注说》里也只有“坐而忘我,心静气凝”这种简单的描述。
想要达到所谓的“物我两忘”谈何容易,然而只有达到如此“心境”,才能进行《内景山河观想图》的修行,进而催生出“真气”存入窍穴。
“每个窍穴需存入九口真气,人体共有七百一十八个窍穴,需要真气六千四百六十二口,炼化一口真气需行功一个周天,行功一个周天约么一刻钟,一个时辰合计六刻钟,如此算下来……”
陆梧掰着手指,
“即便我不吃不喝,每时每刻都处在修炼状态之中,也需要九十天才能完成啊。”
“百日筑基,百日筑基,能在百日完成筑基的,怕不都是修仙的天才吧!”
陆梧摇头叹息。
这两天他一直在练习观想法,也不过勉强炼出了一口真气,究其原因还是他心不够静,无法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即便侥幸达到了,也很难长时间保持。
“如何才能达到‘静心观己,物我两忘’的境界呢?”
陆梧小声嘀咕,心中犯难。
而就在与陆府相隔不到两条街的吴府,吴家主人也在犯愁。
……
吴家书房门房紧闭,窗户却亮着灯,两个人影映在窗门上。
书房内,一身蓝色精锻华服,头戴玉冠,面容方正的吴家老爷吴仁宿正手执毛笔挥毫泼墨。
那个除了继承他那方正面容以及亡妻那狭长眼眸外,便再没继承他夫妻二人任何长处的长子吴瀚经低头垂手,站在一旁!
“你有什么事吗?”
写字的吴仁宿淡漠地开口。
“听说那陆家独苗醒了。”
长子吴瀚经小声说完,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威严的父亲,只见他依旧笔走龙蛇,丝毫不停。
“然后呢?”
“父亲,需不需要孩儿找人……”
他话说了一半,另一半用抹脖子的动作代替。
“烂泥扶不上墙。”
吴仁宿骂完,头都没抬一下,吴瀚经悻悻然闭嘴,垂头不再言语。
而在吴府的另一处别院,一个十六七岁,面容同样方正的少年吴蘅正赤着精壮的上身,承受着四名手持铁棍的下人猛力击打。
直到他浑身通红似烧红的金铁,这才让下人停手,并吐出一口气箭,飞出三米而不散。
“三少爷,大少爷去老爷书房了,呆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回到自己院子后还发了很大的火,打死了一个奴仆,二小姐过去才劝说住。”
下人递上一条棉布,同时小声开口。
被叫做三少爷的人接过,擦了擦身子,然后扭腰踢腿,放松肌肉的同时,用浑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跟我说这些做甚,我早就跟大哥说过,那陆家独苗不能出事,就算出事也不能与我吴家有任何关联。”
“陆家在这杨昌郡,是中兴还是彻底倾颓,全在陆家独苗这次是否能取得州学进士身份,所以与其想尽办法去谋夺陆家家业,彻底将陆家赶出杨昌郡,还不如花点心思搞定这次春试的先生,让陆家独苗进不了州学,成不了进士。”
三少爷吴蘅说完,随手将擦汗的棉布扔在那下人脸上,取下一旁铜桩上挂着的锦袍,豪迈地甩开披在身上,扬长而去。
他这番话不是说给那下人听的,而是说给他爹吴仁宿听的。
“唉,都是为了进入吴家祖庭的资格啊!”
走远的吴蘅轻声叹息。
下人没让他“失望”,这番话很快就传入了吴仁宿的耳中。
笔走龙蛇的吴仁宿笔锋微微一顿,桌案直接裂开,劲力不减直至击碎一块地砖。
看着那一个连笔“静”字有了中断,不再顺畅,吴仁宿索性丢下毛笔,拿起一旁的棉布擦了擦手,
“他有说怎么搞定主持春试的先生吗?”
“回老爷,三少爷并没有说。”
吴仁宿眉头一皱,抬手挥退仆人后,坐在太师椅上,身子后仰,双手扶着木把,手指轻弹。
……
……
这天下,武道圣人有十尊。
分别是锦州吴家,灞州陆家,浩州姜家,彭州宫家,汀州闻家,衍州齐家,黄州蔡家,卢州卢家,西州法家,以及中京姬家。
武道境界共七境,分别为“铜皮铁骨”,“锻脏炼腑”,“洗经伐髓”,“先天一炁”,“道化宗师”,“武道至圣”以及“陆地神仙”。
其中前三境无需任何天赋,后天努力皆可达到。
而第七境陆地神仙,却是已有八百年不显。
陆梧横躺在软榻上,举着一本名为《广陵武库》的书,双脚蹬着墙壁,看得津津有味。
特别是书中关于天下十大圣人的事迹,可以说每一位经历的曲折程度不比他前世看过的凡人流小说主角差多少。
因此,这也就成了他修行后的放松方式。
“这灞州陆家和锦州吴家竟然有世仇,陆家老祖和吴家老祖还定下了甲子之约,距离甲子之约还有……”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