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弑君的罪名肯定会落在王平章头上,但如席兄所言,新君定然不会放过我。那便如此罢,毕竟我与陛下相识二十余年,终究有几分君臣情义在心中,如今他先行一步,我也不好苟且偷生。故此,二位不必再劝亦或出手施救,我意已决。”席先生和谷梁亦拿起酒杯,望着他坦然从容的神情,两人的目光复杂又感伤。 沈默云温和地道:“人生风雨路漫漫,能够与二位结识,沈某只觉不虚此行。”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片刻过后,谷梁和席先生离开书房,沈默云走到窗边桌前坐下。豩清晨的空气沁人心脾,他似有些贪婪地深呼吸几下,眼中忽而浮现一幅略显陌生的画面。 那是在很多很多年前,一位胸怀大志的年轻书生不畏艰辛走出渝州的十万大山,遍历人间各地,最终站在京都雄伟的城门下,目光温润又坚定。 那一年,他十九岁,距今已有三十载。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沈默云喃喃自语,然后斟酒端起,望着杯中清澈的烈酒,悠悠道:“好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