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言,在无数个漫漫长夜里描绘着大梁的万世不易之基业。 往事已矣。洛庭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圣旨上,并未注意到殿中有一个人似乎正在放空,那便是与他相交数十年的广平侯谷梁,但见他双眼望着地面上的金砖,一改往日的沉稳镇定。 仿佛心事重重。洛庭继续念着圣旨:“有国而家,有君而父,义兼二极,重系万邦。何好非贤,何恶非佞,何行非道,何敬非刑。居上勿骄,从谏勿弗,懋兹乃德,惟怀永图。用陪贰朕躬,以对扬休命,可不慎欤!立储大典将于两日之后于太庙举行,着后宫众妃、皇子、公主、世子、郡主、各级官员、一众百姓莅临观典!开平十七年夏。”洛庭收起圣旨,然后缓步向前。 阑刘贤并未立刻接过圣旨,而是抬头仰望着开平帝,强忍着哽咽之意说道:“儿臣叩谢父皇圣恩!”开平帝温和地说道:“平身。”刘贤重重叩首之后,方才起身接旨。 至此,礼成。待明日完成受礼和谢礼,后日于太庙举行过立储大典,朝廷便会将册立太子的圣旨明发天下,刘贤的储君之位便是无可置疑。 ……日落之后,太史台阁左令辰沈默云略显疲惫地回到空荡荡的府中,径直去往后宅书房。 阑书房中有一位年轻女子,手中捧着一卷古籍,神色沉静且淡然。仿若铅华尽去,浑不似往日冷厉孤傲。 然而又有了几分坦然赴死的决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