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其实本有更好的途径去了解这些事情,自己的学生就是钟家的长女,放着一手资料不去收集,偏偏跑来鸿雁馆,这里其实包含了他的私心。
尽管钟沫现在为他马首是瞻,几乎毫无保留,可当人处在事物内部,很多东西并非看不清楚,而是未必见到,每个人都有个人的感情依托,即使再怎么理智也无法面面俱到,而谢清浊不一样,他自小和本代钟家掌印一起长大,更是养子的身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钟家在这些年发展过程中的辛酸和兴衰。
加之,不管钟家大爷到底是什么样的立场,总之对风尘并不是特别欢迎,其中少不了揶揄和阻碍,何必费力不讨好呢。
谢清浊的反应也没有让风尘失望,先前的两次私下会面,让他们彼此都有了一种自然的亲近和默契,人们总是这样,当拥有共同秘密的时候,总是显得过于亲密。
而谢清浊所言更是刷新了风尘对目前情况之复杂程度的认知。
“照您这么说,我就理解为什么钟家并没有急于找寻那母子的下落了。商人的算计果然不近人情。”风尘感叹于生在世家的悲哀,说出了一句十分大胆的评价。
谢清浊冷冷一笑,“呵呵,这还只是开始,院长,您如果想要尽快解决此间事务赶回杏坛,恐怕就要失望了,希望你离开西院的时候做了长久的安排,毕竟任选擂比现在还是王国最重要的事情,我且听说,在你的带领下,西院现在倍受王国瞩目啊,哈哈哈哈哈哈!!!”
风尘有些脸红,虽然平时也没少受到嘲讽,但是像这样面对面被身居高位的王爵大人指摘,还真是头一次。象征性的叹了口气,说:“哎~!看来我这西院院长的名号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王爵,我听闻山城馆要派人前往搜寻钟家主母的下落?”
谢清浊直言不讳,也并没有惊讶于风尘怎么会知道,“没办法,迫于压力总要有些表示,做做样子罢了,我很希望嫂子没事,但更害怕……”
说到一半,谢清浊突然停住,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犹豫,风尘何许人,心里自然有了感触,接过话题继续说:“我其实想法比较简单,就像当初耀夜学宫的事件,总要看造成目前的状况会对哪一方最为有利,那么幕后的人自然无所遁形。”
谢清浊听完这句,笑个不停,“哈哈哈,院长,你还是太年轻,就目前来说,你这都不是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如果嫂子和小公子出事,对谁最为有利。或者说如果他们没事,对谁最为不利。”
风尘洗耳恭听,“哦?请王爵不吝为我答疑解惑。”
谢清浊呵呵一声,“呵呵,你哪里都不用找,远在天崖,近在身边。”
风尘先是一愣,然后摸着脸庞拖着手腕陷入思考,忽然灵光乍现,“钟沫?”
谢清浊说,“正是,我这干侄女,本来是钟家着力培养的对象,当然,这些年她也没有辱没长辈的期待,可毕竟是个女孩子,钟家始终需要姓钟才行,这一点你无法理解,我却深有理会。偏偏这种时候,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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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竟然老当益壮,得了一子,你说钟沫心中该如何自处。”
风尘想了想,犹豫的说,“应该不能够,她没有这个时间安排这些事情,况且,钟沫不是一个能藏住心事的人。”
谢清浊自然知道风尘心中的想法和没有说出来的话,这种怀疑让杏坛都难以逃脱干系,也难怪钟家大爷即使知道他的身份,依然对他敬而远之。于是谢清浊只是继续了之前的话题,“那咱们来说说第二位嫌疑人,本家出事后,旁系的钟家大爷来的如此之快,让人好不理解,但充其量也只是个看热闹的角色,即便本家主母和公子出事也轮不到他来插手,因为没有小公子的时候,掌印的位置都不可能落入旁系手中。可另一件事的发生,就让现在的状况和大哥的地位变的十分有意思了。”
风尘点点头,说道:“掌印意外昏迷不能理事,谁都不知道原因,更没办法确定会不会安然苏醒,如果失去了掌印的威慑,钟家偌大的家业,小公子就算安然无恙,也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而钟沫如此年轻,独木难支,所以既然不能眼看着垮掉,那些平时只能成为附庸的角色,这时候肯定急于找到足以稳定局势的力量,而出现在老宅的大爷一家,自然就成为了不二,甚至唯一的选择。”
谢清浊十分无奈的接过这句话,“本来寻找嫂子和小公子的事情轮不到山城馆出手,大哥家的老二早就已经在路上了,可这么一整,没有另外的人去看着,其他人安心不下来啊。”
谢清浊并没有期待风尘关于这句话的回应,风尘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资格去参透世家沉浮的评判。
但两个人都知道,这与半年前不同,与当初钟家的二小姐发生的意外不同,这是真的可以动摇六大家根基的事件。
风尘在鸿雁馆的属地,随意找了落脚的住处,这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很轻易便能解决,甚至还劳烦山城馆通知了钟家老宅,至于通知谁,山城馆自然不会犯傻。本以为第一天就如此度过,但事实总是出人意料,夜色将沉。即便闹市的繁花也到了解灯息影的时间,以风尘恋家的性格,这本来是孤独一人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