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事情的愈演愈烈,来到王宫前想要知悉真相,或者表达自身诉求的人们越来越多。这种杂乱燥厉的氛围像是会传染一般,从王宫门前,顺着四通八达的街巷,蔓延到了整个王国。
一时间不知星阙城这座首都上演着集会的盛况,就连各地城主府和鸿雁馆都相继繁忙起来,最热闹的当属北冕王城城主府门前。尽管许成皿也曾经出面试图平息人民的惊恐,但不管怎样的言词都无济于事。更不用考虑试图继续掩盖,这只会让人们的慌乱转变成愤怒。
所谓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夫子诚不欺我!心螺便是欲望,因为心螺是星璇的人们能够继续繁衍和生存的希望。
“王权,聚众的人们越来越多了,我觉得您有必要去安抚一下。或者天格大人出面。”
王宫议事殿,屏退了左右,唯独留下野叟立于从旁,毕恭毕敬站着,考虑了良久,还是没能忍住,算是询问或者提醒。
王权南湘守闻言,并没有反应,呆坐了良久,似乎想从王位上,听见王宫门前的议论和交谈。
思虑半晌,南湘守终于开口,“想不到经过千年的演变,腥旋的地位竟然在人们心中如此深重。罢了,昭告世间,我当亲往不周院,面见神上,为众生求指鉴。”
随着王国顶端的声音慢慢传出,感觉到王权用词语气中的沉稳镇定,热闹了一周的人们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在王宫和各地城主府的全力肃清之下,依然还想游行在街上的人们也全部散去。这也足以能够看出,不周院、天格,以及天格所授的王权,在王国人们心中的地位,可能并不亚于腥旋这种赖以生存的根本。紧紧是王权的一句话,紧紧是知道不周院有可能干涉,就可以让情绪处在沸腾边缘的世人冷静下来。
但其实,在旁观者的深究之下,王权的回应实在很值得人们玩味,也证明了南湘守深知,说废话是一门很宏伟的艺术。
亲自前往不周院请鉴,请什么鉴?谈什么事?说什么话?问什么答?众人都不清楚,更别提什么时间去,什么时间回来,到底不周院表没表态,管还是不管。这些类似的关键信息,一个字都没说。想到此处,总是十分佩服不周院及王权在人们心中所占信仰的高度。
这一周来,杏坛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毕竟打破砂锅往祖宗族谱上看,杏坛和腥旋也没有半点关系。只是雪崩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不见得有多无辜,所以西院道行宫门前的广场成为了人们聚集的最好去处。直到王权发声,事态慢慢平息,人们才渐渐散去。
看着逐渐减少的人群,回归了熙熙攘攘三三两两的平静,风尘几人站在道行宫门前如释重负,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为第一个被人民群众赶下台的杏坛院长,英年早逝在愤怒的踩踏之下,浑身印满脚印。
“还是王权和不周院厉害啊,一句话就平息了介骚乱。介要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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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恁么办。”
风尘一点都没有万幸的感觉,心里满是阴云,听到百里伯渔的评价,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这才哪到哪啊。”
百里伯渔没有意识到风尘其实略有它意,自顾自的继续说,“诶,你们听说了吗?这几天我混在里边可没少刺探情报。”
云追一脸汗颜,“难怪这几天总是找不到你,你也太爱凑热闹了。”
百里伯渔毫不理会,略显得意,“这都小意思,咱这两年的工作可不是白干的,告诉你什么叫干一行爱一行。”
风尘截断了他的卖瓜自夸,问道:“都听到什么了?”
百里伯渔说,“明显就两拨人,人心惶惶的,一拨人觉得这样下去就得打仗了,说什么也要将两百年前被临渊占据的腥旋绝境抢回来,另一波人则主张着请不周院出来再创腥旋,既然腥旋最初就是祭司们培育的,那么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候,当然要赶紧解决才行。”
云追有所感叹,“哦?竟然还有好战分子?”
百里伯渔唾沫横飞,把众人议论的模样讲的惟妙惟肖,“何止啊,主战派在民间当中甚至占了大多数。剩下的一小部分,全都陷入了迷乱,跟着集会也不过是盲从而已。不过看不周院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想要把这件事压制平息下去,应该也不难。”
风尘又一次摇了摇头,“捧的越高,摔的越惨!”
百里伯渔好奇的看着风尘,云追则低头不语开始思考,“怎么说?”
风尘解释道:“你们难道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儿本身就很奇怪吗?处处都是透着诡异。先说馆长,能成为第二王城的鸿雁馆主,怎么可能是那种酒囊饭袋之辈,就这么巧胡说八道一顿,然后传了出来?就算这位头脑发热,酒气迷心,能和鸿雁北冕馆长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的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这种消息在这群人中都应该不算什么秘密。可你瞅瞅时候调查,那天吃饭的都是什么人?就差没把王府后街卖煎饼的五嫂也请去了。”
“故意的?”
“嗯,我觉得暂时把问号去掉,可能更合乎情理。”
“可是为什么呢?”云追继续问。
“猜测啊,只是我猜的,目的很明显,你们已经知道了,刚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