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有空在这捧哏?”百里伯渔奔跑中向身后一记‘碎蜂’将企图近身的其中一个,压制了一下。
天光渐渐开始蒙蒙亮起,追逐战仍然没有变化,硬要说有所不同,那就是被追的从两个人变成四个人。
“这么跑下去,不被抓住也被累死了。”
“真开心,你和那死胖子竟然如此的心有灵犀。”
顾不上换气,钟沫和风尘喘息着交换彼此的意见。
“他们到底要干嘛?”
“别说这个问题了,你只要能让他们开口说任何一个字,回杏坛我拜你为师。”
两人好像天生前世的冤家,但钟沫的功力显然不然白阅微,风尘一直能够迅速且有力的还击。
云追实在看不下去了,补充道:“省点力气可好?”
蚀山大概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清晨风烈,看不清云山雾绕的寂寥。
“不行了真跑不动了。拼了吧。”百里伯渔第二次坚定了信念。
几个人翻过山峦顶端,终于跑到了向阳的一面,看到了更璀璨的光亮。
可惜希望的曙光从来不会出现在寂冷的冬天。
“娘的,停,不跑了,爱咋咋地。”风尘是仅次于百里伯渔,体力消耗最多的一个,一夜的惊悚,一宿的跑脱,早就到了透支的边缘。
只是一直没有停下,所以感觉不那么深刻。
猛的站定,双腿和腰椎犹如灌了泥沙,再不肯挪动一步。
“云追,带这位大小姐回去。千万别停。”
云追慢慢走到停下的二人身前,说道:“你们去,我还有一战之力。”
百里伯渔却拼命大开口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说:“我走不动了,让我走我也不走了,我这百八十斤,还能撂在这吗?赶紧走。”
云追劝不动,只好转头对钟沫说:“你自己走,沿着原路回去。找到江小米,尽快带人回来。”
风尘补充:“对,记得收尸的时候别不舍得,多裹几层,太特么冷了。”
三人对视一笑,注视着山顶,听着山斜坡那一面已至近前的沉重脚步声。
钟沫看着三人的背影还想多说,但没来得及开口,就发现了崖顶窜动的人头。
跑是跑不掉了,不如一起,于是钟沫也默默的跟着仨人站在一起。
一行人互视几眼,互相点头,表情凝重,准备迎接眼前的恶战。
许是风尘真的时来运转,距离不过十数步,且坚持不懈,不眠不休,寸步不离跟了一晚上的追逐者,竟然没有一个越过山峦之巅,仿佛有堵不见形状和颜色的墙,拦住了山坡另一边的所有人。
这让准备英勇就义的四人都疑惑不解。
青色皮肤的怪异人类,不断冲上山顶,迎上满目的天光,竟然痛苦挣扎,嚎啕之下,像被光线灼伤一样,拼命护着头部,身上的皮肤冒出屡屡青烟,不知道有没有焦糊的味道。
“生化危机啊这是?”风尘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明明是我是传奇!”百里伯渔忽然有所感慨。
“嗯,胖子说的比较恰当。”云追很难得的同意了他的看法。
“你们说的都是什么?”钟沫第一次领略到几人的奇怪。
正在几人讨论热烈的时候,对方人群中发出一声尖啸,所有人就这样随着声响,如潮水般退去。
风尘不是很放心,于是慢慢挪移着,向坡顶摸索过去,小心窥探。直到确实只能看到远去的人群迅捷的背影,才重新站起身,轻轻松了一口气。
“就这么让他们跑了?”钟沫看着沉浸在大难不死的庆幸中的几个人,问道。
“你这句话表述有问题,宾语用的不对,应该是我们。”
“什么意思?”
“风尘是说,你应该说,就这么让咱们跑了?”
钟沫本来还想反驳,但仔细想想也对,于是换了问题,“现在怎么办?”
风尘一屁股瘫软在地上,看着越来越亮的天际,说:“休息~!啊~!好痛。”
钟沫有些急:“总不能干坐着,还没弄清楚袭击我的事情。”
风尘说:“不只是你的问题,就连你妹妹钟涼和赵鳕儿,以及除秋节刚开始的时候被伤害的学宫学生,可能都和这群人有关。”
钟沫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你看到绑架我的那一个了?”
风尘说:“我看过你妹妹和其他几个人身上的伤,全是抓痕,而且比较锋利,我也见过王启灵,他的指甲修剪的很好,即便被关了那么多天都没有很突兀,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另一个问题,只不过伤痕的事情,当时没什么用,因为他也有可能用了武器。但是现在不同了。”
风尘说着,扒开了自己被抓破的裤子,漏出的小腿上赫然有几道血痕,好让其他几个看的清楚,然后继续说:“交手时别抓的,和她们身上的伤如初一折。”
钟沫定睛看着风尘的伤逝,陷入了思考。
云追和百里伯渔也围了过来,观察之后,云追跟着缓缓点头,这种创面,确实有些印象。
百里伯渔全然不见了疲惫,被勾起了兴致,边左右不停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