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中年好像并不认为现在是互相寒暄和聊天的好时间,于是生硬的打断了白阅微和李墨的互相恭维,“掌案,咱们何不让丰溢司命不要这么拼命,也许可以和谐的聊一会天,满足您和司命最后的好奇心。”
魏英说:“还真是慷慨啊。”
中年说:“您太客气了,都是你们应该做的。”
魏英和白阅微对于这种冷笑话,显然没有心情,当然更不会考虑对方的建议。
白阅微依然坐在地上,看不出表情。
魏英趁机询问:“天格是不是太看的我们这对孤儿寡母了,竟然不远万里让三位跟到这里。”
中年说:“确实有些辛苦,不过,应该说神上神机妙算,如果要给掌案选墓地的话,这里确实比王国的任何一处都更合适一些。”
白阅微明白,这句话里的合适,可不是环境合适,是时机合适。虽然深入临渊腹地,但正因为足够远,才最合适。
魏英继续说:“不知道无极寮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让天格如此在意,仅仅是因为白行简掌案多吃了他几尾有鱼吗?”
中年不急不缓,也跟着聊了起来:“神上的想法,我们没办法窥探丝毫,也不敢妄加揣测,不过我想怎么也不可能是因为这种略显草率的原因。”
魏英还要开口,这次却被中年抢先一步,
“司命大人,您这样无忧无虑的和我们聊起了天,真的可以吗?要知道我们可是来送掌案上路的,只要您不妨碍我们,其实之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聊。”
魏英说:“不知道你这句算不算只是个玩笑,要是你觉得这样就可以让我在一旁看戏,我会觉得要么你真的愚蠢,要么你认为我十分愚蠢。”
中年哈哈大笑:“哈哈哈,司命大人莫怪,只是心血来潮而已,看您一直在想办法拖延时间,我顺便配合一下,给您找找话题,也好叫您知道,掌案现在的状况,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恢复的,而且即使掌案恢复了,又有什么用呢?就算能力如何惊艳,也没办法稳固境界,而且还是太年轻了。”
此话出口,魏英和白阅微都有些惊讶,惊讶于来人对自己的了解。
“好啦,不必吃惊,还是赶快结束吧,二位应该庆幸遇到的是我们,如果是另外的人,像掌案这样初发芙蓉风信年华的模样,可能很难忍住把您的尸首扔在这荒郊野岭之中。所以您应该感激才是。”
这种轻薄冒犯的话,白阅微丝毫没有当回事,而魏英则根本来不及恶心。
话音刚落,众人头顶之上便闪烁着无数火光,慢慢凝聚成团,拳头大小的形状,却隐约咧咧作响,数目之多,即使比之天幕后的星辰,也毫不逊色。
没等看的仔细,火团拉出长长的线急速射了下来,像投掷而来的长矛,只留下一道道残影,割裂了头顶的天空。
想要躲避,根本有心无力。
魏英并没有太过慌张的问题,心念一动,一层层土石从地面窜起,迅捷的遮蔽了身前和头顶的半边天空。
撞击声,燃烧声,咚咚直响,接连而至没有停歇,甚至连成一串震耳欲聋的呐喊,分不清数量。
漫天中烧灼撞碎的土屑石沫,在众人之间,下起了泥流沙雨洗刷着燥热的空气。
趁着目视极难的当下,那黒绸穿戴的男人,也许称作死尸傀儡更加恰当,撞破了尘雨帘幕,冲近了白阅微的身旁,好在魏英早有准备,先一步站到了白阅微的身前。
一时间除了火团炸裂的声响,石墙烧焦的味道,又多了一阵阵闷哼。是两人缠斗的焦灼,一下下击打在彼此的身上互有来往。
事实证明,李墨确实没有太过谦虚的问题。除了让傀儡出手,他本人并没有再漏过面,傀儡也完全不是魏英的对手,每每出手,次次击退。可是那傀儡完全感受不到痛楚和疲惫,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奈何魏英是活生生的人,常此下去,即便不受伤,也一定会感到劳累。
中年一击不成,并没有旁观,待火团落尽,魏英和傀儡战到一起,他也冲了过来,想绕过二人,直取白阅微。
魏英不慌不忙,依然有余力使用神通,趁中年靠近的机会,一层层土石像王乌贼的触手,慢慢挥动升起。
中年挣脱了前几次的牵绊,但还是抵不过每次脚落地时缠上来的触手,终究在距离白阅微只有数米的地方被牢牢抓住。
然后层层沙土沿着他的脚踝、大腿慢慢向上埋没堆积,正是末法髓海境上位神通“龙象缚”。
中年的护身灵晖,不停的烧灼着禁锢住身体的泥土,或有融化,或有变成烟尘,一点点消散不见。奈何“龙象缚”慢慢成茧,破解的速度完全及不上涌来的数量。很快便淹没了胸口。
趁着此时,魏英弹腿踹飞了傀儡,得了空闲,抬起胳膊,对准了被困在“龙象缚”中得中年,张开了手,狠狠握起了掌心。
霎时间,“龙象缚”之外,腾起无数根细长得石锥,对准中年,就要扎了进去。
千钧一发时,被踢得倒退得傀儡,突然张开了嘴,喉咙里发出尖啸,声响回荡在半空,转而变了音调,如战鼓阵阵,又像巨石相击。
受了这雷鸣鼓点般的影响,“龙象缚”连带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