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四人本想追上,却没成想,离开的二人,去而复返。
广场空旷,亭下无处躲藏,只能向旁边建筑奔跑,以求不被发现。
结果退去几步,领头的云追突然刹住了身形。
百里伯渔在身后焦急,“走啊,你停下干嘛?”
云追奴奴嘴,才看清,退路的房檐上,有两只邪物,缓缓爬出,转身就能看到几人。
百里伯渔这下情急,一下决心,痛定思痛:“娘的,拼了。”
风尘眼疾手快,给胖子拽了回来,“别忘了咱们是来搞偷袭的。”
“咋办?”
“井!!!”也不知谁轻喝一声。
其它人会意,转身就顺次跳进井里,顺井壁而下。
井内虽然早已干涸,但深入一段之后,井壁突然变的有些湿滑,风尘收不住手,没有抓稳,直接砸了下去。
四人从最开始的小心意义,变成了溜滑而下,好在井壁逐渐倾斜,变成了坑道,拐过几个弯后,终于落地。
风尘摸了摸身下,有些绵软,“难怪石子最后没有了声音,远来井底这么软。还湿湿的。”
屁股下一个声音喊道:“尼玛,给爷爷滚下去,疯子。”
原来身下的绵软是百里伯渔的屁股。
没有了夜光的映衬,四周漆黑一片,只看到有一洞口,应是连着长长的坑道。
四人爬起,四下摸索,落地处潮湿滑腻,土地摸不到边界。
慕轩看着远处洞口,隐有光亮,就摸索过去。
刚刚爬起来站稳,因为黑暗不敢贸然乱动的剩余三人,突然迎面装上一片光亮,有些刺眼。
慕轩举着个火把,从那洞口走了回来:“这边有条长长的廊道,不知是不是通向上面。这里应该是井底的洞窟,可能是原来的泉眼。”
众人适应了火光,开始打量着四周,先向头上望去,果然有一井口大小,好像天窗,应该就是从那落下。
洞窟不大,五十米见方,空气中满是阴寒腥甜的气息。岩壁潮湿,有些反光,偷着血红色的泥泞质感,给这古井下的陌生洞窟,增添了不少冷湿黏稠的味道。
隐有水声,几人这才注意到脚边不远,有一个深坑。
坑内注满了腥红色的液体,不停旋转,能看出粘腻之感,好像血液,但更加透明。随着猩红色水潭的不停旋转,带起一阵阵血腥味道,也不怎么浓郁。
几人好奇走近查看,血腥味渐浓,虽然不至于刺鼻,闻着也着实反胃。
坑底乱石所部,说不上深邃,齐腰而已。坑中液体犹如漩涡,不曾停歇。猩红色液体中不时有翻涌的海螺壳,随着旋转一圈圈游动。
诡异的是,潭内水中一侧,有莺莺之光,仔细辨认,竟然是一个血红肉tuan,青筋血线清晰可见,内中含着赤红色光亮,随着血红肉tuan不断收缩的微弱跳动,忽明忽暗,闪的欢腾。
眼看着这么诡惧的场景,空气里的气味平添了几分恶心,惹的众人干呕不已。
但真正让几人开始呕吐的,是血红肉tuan在池水中翻扭了一下。肉tuan格外巨大,怀抱大小,更慎之,一端连着白玉颜色的蚕蛹状躯体。蛹状的身躯也在蠕动,只是更加缓慢,偶尔一阵抽搐,向潭水中喷出更多液体,同时还夹杂着几颗海螺。
肉tuan的跳动,蛹躯的蠕动,液体的流动,海螺的游动,一次次泛起的红色,卷出一阵阵的血腥。
这一池的红色浆液,和那不知名的怪物,让风尘大口大口的呕吐,像是要把胃都吐出来。
云追捂着嘴巴和肚子,止不住的反胃,“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恶心?”
但还是抑制不住好奇,捂着鼻子,蹲下观察,潭中液体,粘稠滑腻,风尘随手捡起一个石片,挑出一颗螺壳,螺壳周身裹着浆汁,味道粗重。
慕轩凑近了火把,看清事物,瞳孔骤然缩紧成一条缝隙,脸上肌肉挤着眼瞳不住的颤抖。
因为他终于明白了这些邪物为什么都会出现在这里。
风尘注视着螺壳,眉毛紧缩成团,终于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失声叫了出来:“这……是心螺?”
慕轩说:“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那心螺一样的生命,个头更小,通体血红,但周身并不光滑,还有粗糙的棱角。更接近普通的海螺,螺肉黄白,不能渗出浆液,缓缓蠕动。
百里伯渔说:“我本来……挺喜欢吃海鲜的。呕~!”话刚念了一半,就又呕出一口。
风尘更加好奇,看着眼前的光景,池中游着的怪物,颤抖着声音询问,“这就是腥旋?全王国人赖以生存的根本之源?”
慕轩皱着眉:“我没见过,但应该也差不多了。”
风尘回忆着,曾和许烟萝、白氏兄妹,谈起王国对于腥旋的崇拜,甚至以其音节命名的国号。
想不通永尽的先人们,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吃掉了这种东西,发现了灵晖的妙用。或者要有怎样卓绝的心智,才能制造出眼前的异物。
风尘还有不解,“王国的腥旋,会有一处在这里嘛?”
百里伯渔和云追出身鸿雁馆,自然负有腥旋的守备监护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