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尽平原之所以得名,除了最大之外,还因为放眼这个世界,它好像不管去哪都是中心。
而星阙王城,就矗立在永尽平原的最中间,无愧于它第一王城的身份,昭示着藐视四方的气魄,坐拥着万疆朝拜的信仰。
三天前,百里伯渔和云追回到王城鸿雁馆向他们的执事汇报了驺吾的情况,以及在偏远的山村中,还躺着一位同僚的尸体。
但至于为什么同僚会死在那?他们都默契的没有说。可更奇特的是,他们的上司似乎根本不在意那一位的死活,或者他已经知道了?
结果就是两人没有因为完不成任务受到任何责罚,倒生怕他们多想一样,迅速的被收拾行礼扔了出来。
云追说:“死一个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痛不痒了?”
百里伯渔说:“大概……从我们来了以后?”
不管哪个世界,就像约好了一样,平原地区永远股涌着稻浪,哗哗声,像小时候下了班的电视机,闪烁的不是雪花,是稻穗的摇晃。好像再说,看到没?最先将脚步走向世界各地的永远是我们。
百里伯渔实在热的受不了非要歇一歇,“介不是存心玩咱们吗?不用小站就这么跑过去不得走一个星期。还得是我没有累死的情况下。”
云追稍微计算了一下,“你太乐观了,加上你的话,这两百多公里可能半个月都到不了。而且也没办法,盐湾镇根本没有小站,馆长吩咐避免惊扰太多人,咱们不能经过就近的城市,反而陆行更加稳妥。”
稻田无尽,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傍晚的到来,让气候凉爽了一些,或者已经习惯了。云追有意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让时间错觉过的快一些。任由百里伯渔这么闹下去,恐怕半个月都要变成一个月了。
“这次回来我突然想起,都没怎么好好聊过天,比如,你为什么是这个名字?你爸妈王者荣耀打多了?”
百里伯渔少有的没上来耍浑,竟然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其实有三个弟弟妹妹。”
云追说:“你是老大?”
百里伯渔不耐烦,“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老大能有三个弟弟妹妹?”
云追想了一下,“看来我一直错怪二老了,伯仲叔季,渔樵耕读,确实写意。”
百里伯渔没想过云追能这么快明白,“可以啊,没看出来你还有满腹经纶的一面,不过我还是觉得魑魅魍魉,比较帅气。”
不知是准备入夜,还是怕扰了这对闲人,傍晚的微风随着夜色停了下来。一日的疲惫却慢慢爬满全身,总在不经意间,让人措手不及。但寂静的开始从不代表寂寞也会跟着来临。
云追突然停了脚步,“伯渔,你要的魑魅魍魉真的来了,不过好像缺了两个。”
百里伯渔不明其意,但也生感应,抬头望向稻浪之中,晃晃的拍打着两个身影,一动不动,像是要吓走偷食的麻雀。
百里伯渔说:“永尽大陆的人们,夜生活开始的都这么早吗?”
云追却说:“那也得是霓虹初上,酒池肉林啊,怎么会来这种田间小路。”
道不明来意,问了便好,百里伯渔深知此理:“前面的,我看见你了,野战换个地方,以为演红高粱吗?还讲究个情调?不怕蚊子叮死。”
人影似乎并不打算隐瞒,听到招呼,自然的走到他们面前。
看清来人,百里伯渔和云追脸色都凝重起来,竟然是两身神袍,剪裁单纯,但材质不凡,一灰一蓝,夜色间分不明显。
云追看清服饰和徽记抬手鞠礼,“原来是二位不周院总管,打扰了,我们只是路过,您还请自便。”说完就要拉着百里伯渔绕道而行。
灰袍却抢先跨前一部,问道:“驺吾在哪?”
百里伯渔和云追皆是一惊,还是胖子反应快些,“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二位总管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本想糊弄过去,却听蓝袍总管继续说:“三天前,兰溪山脉,木林森乡,死的那位可不只是你们鸿雁馆的人,还是析木祭司门徒,不用再装了,天气也挺热的。实情说出来吧。”
两人从吃惊到心冷,如坠冰窟,云追直言:“二位,能把这种双重身份的秘密告诉我们,不管说与不说,我们还有命活着走到盐湾镇吗?”
灰蓝二人满意点头,“看来果然另有蹊跷。知道另有事态就足够了。我们看过你们的记录,如此资质,确实可惜了。”
灰袍说完扬起一手,掌中火光微闪,瞬间点燃了稻浪,火焰无风而起,烧成一个圈,将四人围在其中。
百里伯渔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如此之快,又如此决绝。刚要用出静灵,阻了对方的神通,却被蓝袍轻喝一声震的头皮发麻,没了动作。
两人见这一幕更是心神具颤,云追叹息:“就为了除掉我们两个无名小卒,竟然让不周院出动了两位总管,还是上玄境弦和上玄境的末法。我们真是荣幸啊。”
话音刚落,四人撞到一起,一年来同舟共济的默契,让二人本想合力掩护迅速分开,对上那个自己尚有余力的对手。缩小一点境界的压力。
结果却未能如愿,灰袍趁着刚刚交手,躲过了百里伯渔横撞的一肩,接着他擦身的支撑一脚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