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微凉,山林的空气总是要更加爽利一些。村庄也没有城市的嘈杂,让燥热没有空隙可钻。
屋里少年本想乐得清闲,哪知道人们刚走,洛洛就醒了,想着这小丫头绝对是装睡,但无奈没有证据。
好在下午的时光并不慌乱,洛洛也并不像风尘认知里的五六岁小姑娘那么恼人缠人。
“爸爸,你都坐了一下午了不闷吗?”
“小祖宗,现在就咱俩,你大可以直呼我名讳,我完全不介意,别再这么叫了行不?虽然我不是个雏儿,但也没打算英年早父。”
洛洛干脆学着风尘的姿势,卧倒在他旁边的椅子里,“爸爸,这样躺在椅子里好舒服啊,难怪你一下午都没怎么动。”
“你懂个屁,这都是人生精髓所在,这叫葛优瘫……我再说一次,别再叫我爸爸。”
“好的,爸爸。”
没法交流,所以继续无话。想不通这么乖的小女孩,怎么这么执拗。
沉默没有多久,白阅微几人鱼贯而入。
洛洛开开心心的跳起来,颠着脚尖,就跑去抱住,脚下仿佛踩着音符,整个节拍都明韵着欢快,“妈妈回来拉~!洛洛想你。”
许烟萝之前进门时,洛洛还在装睡,现在听清了称呼,着实惊讶,“啊?掌案?”
白阅微说:“她不是我女儿。”肯定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也会让人觉得苍白无力。
向南也好奇:“你的女儿?难怪难怪,难怪能生的这么可爱,”然后仔细盯着洛洛继续说,”我从来没佩服过谁,现在绝对佩服你爸爸,何许人也,有如此艳福。”
风尘心说不好,刚要伸手拦着洛洛不要开口,哪知道这次不可谓不快,却没想到洛洛根本没想说话,直接用手指了指风尘。
顺着洛洛手指的方向,众人侧目。风尘被一群目光注视,一时间就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只能也极正经的说了一句,“她也不是我女儿。”
向南意味深长了哦了一声语气声调令人玩味:“哦~~~……!风兄,我对你的钦佩,今日起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几日同行,竟然不知两位感情如此深厚,我和烟萝该恭喜才是。”
许烟萝则瞬间脸色苍白,嘴唇翕动,欲言又止,眼眶中晶莹剔透,泪珠徘徊,稍一用力,就要浇在脸蛋上了。
风尘怎么受得了这样,知道光解释没有用了。只能请求外援,“老村长,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们村的小孩儿,都这么认贼作父的吗?”
寇仲今天的话格外的少,现在不得不说了,也是无奈一笑:“哈哈,这是村里唯一的孩子,吃百家饭,无父无母的,惯常无理取闹,大家不要在意。”
听着村长开口,风尘、白阅微和许烟萝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洛洛不乐意了,“仲爷,你孤独终老就算了,竟然还不让我们一家相认,心眼太坏。”
说完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葛优瘫起来。
许烟萝解了心事,顿觉有些脸红,急忙也转移注意力,“诶?她这个坐姿倒是跟你挺象啊,不是遗传吗?”
风尘干脆不接话,和洛洛一起瘫在了椅子上。
白阅微最为清醒,也最快平静,问出了目前更关键的一句话:“不是说村里人都不曾生育,这孩子哪里来的?”
寇仲只能解释:“捡到的,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语气虽然恳切,但内容有些敷衍。
许烟萝说:“洛洛显然不是问题,问题是到底有多少人中了毒,又怎么解。”
风尘睁眼问:“嗯?什么毒?”
白阅微说:“灵飞……以自身灵晖,在体内炼制,伏魂散血,中毒者以境界不同,毒发的时间不同,最后均被削去灵晖,受天光灼炙痛苦而亡。想解的话,也只能找到下毒的人。”
“这么绝?”
“嗯,以灵晖作引,这种方式几百年没有传承了。无极寮也只有记载。没有方法。”
许烟萝反应快些,“村长,近几个月可有陌生人来木林森乡。”
未等村长回答,白阅微就推翻了这个想法,“不太可能,看他们的状态毒力已成,时间肯定更久,而且陌生人需要接触全村的人,有些困难。”
众人沉默,没了头绪,白阅微又回头看着瘫坐的洛洛,瞅着她把风尘的懒散学的淋漓尽致,气就不打一出来,伸手就拍了几下洛洛的额头,直接呵责:“坐好~!像什么样子。”
洛洛撅嘴委屈,心想关我什么事。
村长适时的说了句,“也没必要着急吧,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会就等不了这一天两天。一路辛苦,我去准备些吃的,聊以果腹。”
临出门,顺便叫了声:“洛洛,跟爷爷做饭啊?想吃什么给你做什么可好?”
正襟危坐的洛洛正浑身不自在,此时像听圣旨,宛如天籁,如蒙大赦,都没有和“爸爸”“妈妈”打招呼就牵着寇仲的手跑出去了。
许烟萝没有太多吃饭的情绪,尽管几个人中,只有她最耐不住饥饿,满脑子只想着古毒灵飞,于是便想出门转转,舒缓下自己压在胸口的浊气。
“去哪啊?”
才刚走了几步就见追出来的风尘,心下安慰了许多,本以为又是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