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暗十分的纯粹,我在其中游荡沉浮了许久。
我不能也没法确认自己到底沉睡了多长的时间,只是当我再感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周围早就已经改变了一切。
我躺在一张不柔软却被褥干净的床上,床不大,睁开眼睛的时候,对着床的一扇小窗户里正好射出温和的太阳光,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
盯着那窗户出神了许久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脑袋竟然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伸出手想捶捶像生了锈的齿轮一样的大脑,转脸却看到了自己白嫩嫩的胳膊,看着那健康的肤色和上面明显肉嘟嘟的脂肪,我突然愣住了,再然后昏睡之前所有的画面都迅速的从四面八方回到我脑袋中。
猛地从床上做起,我有些惊慌的扫视了一圈屋子,陈洺呢?良莫锁天呢?!为什么我会自己一个人睡在这里?我睡着以后发生了什么?!很明显这里已经不是地下,那我是怎么离开那个地下魔窟一样的地方的?!!
一系列的问题出现在我脑海中,一瞬间有些招架不住。
抱着头挣扎着想了很久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窗户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女孩咯咯咯的笑声,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站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窗户。
等脚踩到地板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冷,床边铺着一块已经很旧却干净整洁的地毯。
低头扫了眼那个地毯我才迟疑的开始打量这整间屋子。
这是一间木屋,墙壁,地板都是木头,打理的仅仅有条非常干净,我之前躺着的床边甚至还整齐叠放着几套干净的衣服,摸了摸自己身上不知道何时被换下来的衣服,我彻底蒙了。
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做梦以后,我抬脚朝着门口走了去,想看看外面的人是不是陈洺,或者良莫,哪怕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也行。
我必须弄清楚在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门是虚掩着的,打开的瞬间外面的阳光立即洒进了屋子里。
这一栋屋子都是木头做的,高出地面一些,有些欧美的味道,外面是个走廊,通向并排的其他几个房间,走廊上摆放了几个摇篮和椅子,没有往日见到的那些屋子破落肮脏的感觉,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有着太阳的香味。
从走廊下去,就是一处院子,院子里虽是泥土地但因为收拾的十分干净看上去反倒更觉得舒服,周围被一排白色篱笆给围了起来,只在正前方留了一扇大门通向外面,在院子的左侧一排排长势茂盛的蔬菜一排排的晶莹剔透,看样子像是刚刚给浇了水,从不知道连蔬菜都能那么生机盎然的。
院角有一些丝瓜藤还有几颗果树跟葡萄藤,葡萄藤下面摆放了一张桌子,周围一共四张凳子,桌子上还有一壶似乎刚刚泡好的茶还在冒着热气。
我走过去,来到葡萄藤下面,看着周围的果树出了会神,不自觉的自己倒了杯水细细品了起来。
我不是个擅长品茶的人,虽说也喜欢喝茶叶但毕竟是个外行,所以只能喝出这茶泡的细致,却尝不出到底是什么茶。
篱笆外面再次传来了孩子的笑声。
我放下茶杯起身朝着院子大门走了出去。
还没等我彻底出了大门就已经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哗哗流水声。
在我踏出院门的瞬间,两个玩闹的孩子没注意冲过来撞到了我的身上。
他俩先是没反应过来,还在闹腾,等几秒钟后或许意识到了我身上的味道比较陌生,他俩才猛地止住了笑声,仰头怯怯的看了我一眼后扭头朝着远处河边闲聊的几个女人快速的跑了去。
那几个女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扭脸看了过来。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但毕竟不是孩子,反应过来后赶紧都起身擦手朝着我走了过来。
她们全部都是剪的齐耳的短发,而且年龄大概都在三十多岁左右,领头的一个微胖女人率先跟我搭话,她笑的十分亲切:“你醒啦?”语气和她的长相看上去一样温和。
我有些微微的晃神,看着她不自觉的问出口:“你们是谁?”
闻言,那女人看了周围其他女人一眼,笑呵呵的道:“我叫杨娟,叫我杨姐就行了。”
其余的女人也都做了介绍,末了我看到她们中最后面站了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皮肤白皙而且年纪也不大,只是并不像其他大姐那样和善,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
待她们介绍完,杨姐问我:“妹子,你呢?你叫啥名字?从哪来啊?”
“我叫何默...”这问题刚回答完我就意识到杨姐第二个问题,猛地看向她我问:“怎么?!你们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
闻言,杨姐的表情有些奇怪:“我们这的男人出去打猎的时候,在两公里外的河边发现了你,当时你就已经昏迷不醒了,他们见你也没有被咬伤,就给带了回来,怎么?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那?”
我摇头,觉得茫然极了。
眼前不停的回放昏迷前的画面,却发现一切都模模糊糊的根本想不起来半点有用的信息。
可能是见我表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