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我和陈炀几乎都没怎么睡,清闲下来后窝在墙角刚刚想睡着就总是会有因为疼痛难忍的病人发出的痛苦呻吟引去我们的注意。
一来二去的还不等我们有机会好好躺下天就已经亮了。
大规模的搜救作业再次开始,送来的伤者数量急剧增加。
我们又开始忙的不可开交。
这么几天看的多了,做得多了,熟能生巧,我和陈炀逐渐的也能应对一些相对严重的病人,我们俩面对的说白了就是那些医生看他们一时半会死不了而丢在一边实在没工夫管的人。
虽然死不了,但是会痛苦,而且许多伤口虽然要不了人的命,但是一旦没有及时处理好,感染了以后还是有可能会要了人的性命的。
整整一个上午,接替昨晚医院难得安静的是沸沸扬扬的闷哼和惨叫声。
搜救的队伍应该是搜到了一块存活数量比较集中的地方,不然的话不会今天突然之间多出来那么多的人。
陈炀借着上厕所的空隙抓住了一个送病人过来的小士兵询问了外面救援的情况。
果不然,士兵说在一大片的废墟下面埋了好些人,大部分都活着,今天一整天可能都集中去挖掘救助那里的人了。
累的手抖,听了这个消息我和陈炀不知道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替本就饱和的医院担心。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不用说,没有人有时间去吃午饭,我们甚至连厕所都没法去,因为在去厕所的那一小段路上一定会被痛苦呻吟的病人给抓住,哀求给他看看伤情。
好在我们都在不停的出汗,又没机会喝水,根本就不想去厕所。
我和陈炀在门口接了一位手指被砸碎了两个的小女孩。
孩子的爸妈都是浑身泥土跟着一起来的,他们俩身上也都有伤口,相比较那孩子来说要轻很多。
一般来说,那些有本事的医生第一时间不会处理这样的病人,因为不会危及到生命,再一个就是他们几乎都没人出过手术室,在里面想也知道都是濒临虚脱的状态。
我和陈炀刚巧经过他们身边,可能是俩人都有了孩子,对受伤的孩子是最没有抵抗力的。
加上那孩子的妈妈死死的揪住了我的衣服苦苦哀求。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的苦难,他们夫妻俩一定心如刀割。
我和陈炀没办法处理这样的问题,蹲在地上只能先给那小女孩身上的伤口先处理处理。
手指我们俩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正愁眉不展间,突然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士兵。
他脑袋上的帽子都歪了甚至没功夫去扶一下,进了大厅他茫然的看了一圈,最后拉住了一个小护士着急的问:“你们负责的人在哪?”
那个小护士被他粗鲁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还是指着手术室的方向道:“在做手术。”
“什么时候能出来?”
“刚进去没多久,估计起码得两个小时。”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士兵脸上满满的都是汗,我和陈炀蹲在地上看着他。
那小护士想了一会,突然间转头朝着我和陈炀看了过来,立即就小声的对着那士兵道:“那边的两位是锁队长和陈指挥的夫人,有什么事你过去跟她们俩说不也行么?”
闻言那小士兵先是一愣,紧接着顺着小护士看的方向看了过来,脸色纠结了足足十秒钟才朝着我们俩跑了过来、
心知是出事了,我和陈炀早早的就站了起来,朝他走了去。
在那士兵开口之前,我的心跳加快了许多,肌肉都开始紧张起来。
上帝保佑,千万别是跟陈洺有关的事情,这个时候说出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是好事。
那士兵没时间再跟我们俩礼貌的问好,拉着我们俩就往人比较少的地方走去。
在确定周围的人不会听到我们的谈话后,他语气急促的道:“有行尸从倒塌的北墙进来了!!前进的路线一定会经过医院,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前头的急行行尸群就会到这里,数量目前预估的是五千以上一万以下,我们得在二十分钟内疏散。”
闻言,我和陈炀都拧紧了脸。
这下麻烦了!
但是陈炀毕竟是见过了场面的人,仅仅是两秒钟就对那个人问道:“锁队长他们呢?准备怎么处理?”
“别的临时墙都已经修复好了,只有北墙可以进入行尸,队长已经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消灭进入庇护所的所有行尸,外围的士兵已经竭尽全力的阻挡后围更多的行尸进入庇护所。”
“我们的人员和武器都够么?”
士兵摇头:“我只是个小兵,哪里会知道这些?我和外面的一小队队友被分配过来帮助人员转移,您看看现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他们说话期间,我不停的扭头看着这个大厅的整体构造。
墙面上没有窗户,只有面对外面的一扇巨大的门是玻璃的。
如果能想办法堵住那扇门的话...
我扭过头对那士兵问:“你们来了多少人?”
“算上我的话,十五个。”
点头,我扭过脸对陈炀道:“让他们去找来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