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何安澜坐在晴月宫的亭子里,一旁有个美男给自己剥橘子。
还有一个在抚琴,专门给她弹曲听。
另外还有两个美男,正在亭子外,持剑过招,只为了逗何安澜高兴。
如果她把他们都打发了,就是不喜欢。
如果他们不能让何安澜高兴起来,也不知道皇帝爹爹会对他们做什么。
她不能因为个人的喜恶,就害他们丢了性命,只能全部先留下来。
反正他们一个两个都长得赏心悦目,对比起兵营里的大老粗们,好看多了。
旁边的美男递过来一瓣橘子,要喂何安澜,她立马就联想到盛晏青。
当初他不喜欢吃橘子,却不说。
何安澜一想起盛晏青,心情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自己离开盛世王朝,盛晏青会不会担心,还是高高兴兴当他的太子。
“公主?”美男唤了一声。
何安澜的思绪回笼,没有就他的手吃橘子,而是接过来,“我自己吃。”
美男一脸温柔地看着,总觉得,她跟传说中刁蛮任性的公主,好像有所出入。
何安澜不关心他在想什么。
因为后面十个美男,对于她来说,跟灵芝没区别,就是伺候的人。
唯一不好打发的,是第一个。
说曹操曹操到,何安澜刚吃下两瓣橘子,就有宫女来报:“公主,江御医来了。”
她立马皱眉,“快把他赶出去。”
这个人一来,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何安澜又要喝一堆中药。
“晚了。”御医江浔拎着药箱,不急不缓地走进亭子,“九公主这么怕见着我?”
他与何安澜年纪相仿,祖上三代都是御医,可以说跟原主熟得很。
那个相亲大会也是江浔搞出来的鬼。
何安澜站起来,叉着腰,“本公主天不怕地不怕,怕你做什么?”
她不愿看见这人,一来怕他纠缠,二来怕被他识破,反正都是棘手的事。
何安澜自认为气势汹汹,可是落在江浔的眼里,奶凶奶凶,很想逗弄她。
他咳了一声,把药箱放下,“不怕我,九公主为何让宫女把我赶走?”
何安澜越不想见自己,江浔越是要天天到她面前晃悠,刷存在感。
她翻了个白眼,“我病好了,你赶紧走吧,用不着你看病……”
她都怀疑这个御医欺君。
相思病,相思病,解铃还须系铃人,何安澜思的只有一个人。
江浔却跟皇帝爹爹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欢才能解相思之苦。
所以就有了那个相亲大会,他便是第一个人,把何安澜气得够呛。
江浔捏上她的手腕,“今日给你带了蜜饯跟糕点,药不会太苦了。”
他知道,何安澜就是怕吃药,才不乐意见自己,可是良药苦口利于病。
何安澜任性不要紧,江浔就是逼着,也得让她把药都喝了。
“我都说自己病好了,不用吃药……”何安澜生病,是有原因的。
严格来说,她是被何天禄骗回来的。
去年年末在盛世皇宫里,皇帝的寿宴上,有人在何安澜的糕点里藏了纸条。
她才知道,皇帝爹爹不止派了吴岳山跟何云汐,他们只为了掩人耳目。
他还暗中派了一名武功高强的心腹。
当时何安澜跟盛晏青发生了那么多事,根本没有想过跟那个心腹走。
等到她从天牢里出来后,心腹突然说皇帝爹爹病重,怕见不着最后一面。
一国皇帝病重,随时准备驾崩,这么重要的消息,自然不能随便外泄。
何安澜根本来不及多想,她等不及盛晏青回府,只给他留了信息。
心腹说怕回朝途中受阻,怕消息外泄引起混乱,把她留的信息给烧了。
何安澜想想也是,就没有说什么。
她心想,回了何西朝再派人联系盛晏青,到时候就没有危险了。
可等何安澜回到何西朝,才发现皇帝爹爹啥事没有,自己就是被骗了。
悔之晚矣。
何安澜一开始还没什么,公主生活确实好,无忧无虑,跟个废物一样。
可是时间一久,她就想盛晏青了,想他在干什么,想他什么时候来找自己。
公主生活虽好,却是一个金丝笼。
皇帝爹爹不愿意自己的心肝宝贝远嫁,根本不让何安澜跟盛晏青联系。
他面上倒没有说不同意,只是暗地里,她什么消息都送不出去。
何安澜郁郁寡欢的时候,江浔来了。
他长得也好看,温文尔雅,比那十个美男,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安澜告诉他,自己得的是相思病,让江浔告诉皇帝爹爹,放她出去。
江浔确实同意了这个说法,可是转眼就成了,她搞不清楚的状况。
“病好了,是他们治的吗?”
江浔扫过一旁停下抚琴的男子,两人对视间,肉眼不可见的火花噼里啪啦的。
说起他们,何安澜就想咬死他。
要不是江浔的馊主意,她的晴月宫怎么会凭空多这十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