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迪克的小姨领着两个住院医推开门进来，钱佳阁刚把窗户打开散味儿。
“笔录做完了？稽查厅这些人动作倒是够快，身体好些了吗？”
“好些了，就是早餐吃的有点多，吃吐了。”
麦迪克的小姨把脸上的口罩摘掉一半，轻轻闻了闻，屋子里的确有味道。
“大半夜我大外甥给我发啾啾消息，说他的好兄弟住院了，我早上才看到，过来时候也没什么好买的，想着你饿了一夜，就帮你买早饭了，我之前也一直在这里吃，感觉还好。”
“没有，小姨，早饭一点问题都没有，是我饿了一晚上，早饭吃撑了。”
“小麦还说你很能吃的…”
“遇到点事情，今天的发挥有点失常。”
两个住院医看着带头大哥同亲属拉家常，呆呆地站在后面，不知道该做什么。
“杨仲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
“既然杨仲没有回来，那你就自己去！”
“去哪里？”
“正山庙！”
钱佳阁靠在窗边，微风透过窗纱吹动少年的长发。
“呀！你这是个什么表情！要相信小姨，很灵验的！”
“我信你的，小姨，我就是从来没去过，有点疑惑。”
“疑惑也正常，哦，还有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先去写病例，我要和我外甥说些家常话！”
“好的，主任。”
两个住院医脚底抹油，还顺手带上了门。
“真的，小姨不骗你，很灵验的。而且，还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这正山庙又有什么说法？”
麦迪克的小姨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小姨和你说，你可要保密啊！你是不知打正山庙有多灵验！”
“我跟你说，现在的正山庙和以前的正山庙可完全不一样了，不过你得有银牌才能去庙里上香！”
钱佳阁双手一摊。
“小姨，我没有银牌啊，正山庙我也没去过。”
小姨把脖子上的银牌摘下来，郑重地递交到钱佳阁手里。
“拿着！”
“小姨，这不好吧！”
小姨握住钱佳阁的手拍了拍，“我知道你没有，你也别和小姨见外，去庙里上香的机会难得，你真得去好好拜一拜！”
“小姨知道你原先是不信这个的，我原先和你一样，也不信的，但我上次帮小麦求了平安符，你看看这次小麦什么事都没有，你还让人家劫匪给绑了，要是杨仲知道了，该多担心啊！”
“你得听小姨的，焚香沐浴就算了，有点夸张，你就先简单的冲个澡去去晦气，抓紧时间去庙里拜一拜，马上就要考试了，也求个好成绩。”
“行，小姨，我这就去。”
“我让小麦把地址拿啾啾发给你，上了香之后，抓紧时间去学校，马上就要考试了，我看你们两个傻小子一点也不知道紧张！”
“行，小姨，我这就走，那我住院的钱？还有这个吐脏了的被套…”
“稽查厅的人早给你结了，本来也是他们失职，要是他们能发挥些作用，也不至于让你躺在医院里。”
“也还好吧，探员们还是很负责的。”
“你呀，和小麦一样，长了一副好心肠，光知道替别人说话，对了，还有给你安排的心理辅导，过两天记得去，这是名片，她今天休息，过两天时间合适了回去找你。”
钱佳阁脱下身上的病号服，换上摆在床边的宽松便装，告别医院里热情的麦迪克小姨，看了一眼卡上的余额，没有去公交站牌，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找个最近的地方洗个澡。”
出租车司机摘下墨镜，黑眼圈里满是问号：“大哥，你这刚从医院出来就去消费也太急了吧？”
“嗯？”
“嗯什么啊，都是男人都懂啊，不过，这个点的洗浴，没什么高质量了啊…”
“大哥，我还是高中生啊，三医院附近不怎么熟，你帮我在附近找个地方洗澡就好…”
司机回过头，泛着血丝的眼睛看向钱佳阁。
“周一早晨，不好好上课就惦记着洗澡，也不是什么好高中生哦！”
“大哥我们不熟的，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这次不熟，下次就熟了，这是我名片，夜里叫不到车，记得喊我。”
钱佳阁把名片接过来，名片上画着妖艳美女，地址是珺戈江边的梦芳会所。
钱佳阁没有去过，但也听说过。
“大哥？这是你名片？”
“不好意思，给错了！不过，你现在用不上，没准过一阵就用上了呢？提我的名字，还有优惠哦！”
司机大哥又递了一张名片过来，车子左拐右拐，不一会就到了澡堂子。
钱佳阁扫码从钱包里掏出零钱付账，司机只让付了一个起步价。
“这个钱下次再付，我就不信你夜里用车，不给我打电话。”
“啊，这…”
钱佳阁把两张名片都塞进裤兜里，看了看面前的天星浴池，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老板，澡票多少钱一张？”
“七块！要不要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