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莲,这是我的院子,丫头也是我的丫头,她怎么样,不劳你费心!”
采薇忍着怒气说道:“倒是你,一天往我这里跑八趟,来了就指手画脚,你这么闲吗?荣哥儿都不用管的吗?”
“我的荣哥儿乖巧的很,不用我劳神。倒是我想问问妹妹你,三天两头跟外男鸿雁传书,净想些什么呢?
“让你改嫁王公子你不乐意,说是就想嫁给刘言忠。可是还没出嫁,就跟外面暗中拉扯不清,你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莫不是等着出嫁之前就要跟人家私奔?”
采薇气的站起身来:“何清莲,你休要信口雌黄。我还未出嫁,哪里来的改嫁一说?你说我勾搭外男,你有什么证据?”
何清莲见采薇急了,以为她是被人抓住把柄,气急败坏,摇头晃脑的说道:“证据就在你手里,我是没有的。
“但是可是有人看见了的,那吴正总是跟袁家的公子偷偷见面,回来就给夏竹信物。
“那小蹄子能有那个好命认识什么公子?还不是给你传的!你打量一家子都不知道呢,我这就去找母亲说!”
采薇听见她说没有证据,心里一点也不慌。
她将汤药碗又端起来,用羹勺在碗底划了划,说道:“你这一天天的竟操心别人的事,自己的夫君都没有管好,倒去管别人,笑死人。”
“什么?秦思言又怎么了?”何清莲果然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原来母亲给他找到那个丫头,最近可是老实了?”
“有我在,她还能作出花来?”何清莲一脸的鄙夷。
“她现在是不能作了,你去问问她房里伺候的小丫头,她上个月来了月事没有。”采薇一边说,一边将汤药碗稳稳地放到夏竹唇边。
“什么?那个小蹄子竟然背着我勾搭秦思言?还怀了身子?”
何清莲一下子就炸了。她没想到自己刚为秦家生下一个长子长孙,马上就有个贱婢又怀了秦臻的孩子。
“你们秦家都是忘恩负义的人!说好了不让秦臻纳妾的……”何清莲刚一嗓子吼出来,奶妈怀里的荣哥儿“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众人手忙脚乱的又是哄孩子,又是劝何清莲。
那何清莲气的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外走:“我上辈子是缺了什么德嫁到你们家来,表面上是个正正经经的官员之家,其实一院子的龌龊事儿……荣哥儿莫哭,娘抱着啊……”
采薇没听见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小姐,让您又担了骂名了。”夏竹有些心疼小姐。人家的小姐在家里都是千娇万宠,自己小姐从小就比少爷懂事,有了嫂子还要帮着平息后宅的事情。
夫人虽然也管,却总压制不住这个少奶奶。要不是小姐隔三差五膈应她一下,她真能架着梯子上了天。
可是,小姐到底只是个闺中千金,若是被传出不好的名声……
“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采薇毫不在意的安慰夏竹,一边劝她把汤药都喝了下去。
晚间夏竹就已经没事了。她伺候采薇睡觉的时候,采薇才又想起来,问她:“你说我们见过王锦弘?我怎么不记得了?”
夏竹道:“其实也就见过一面。那一年,夫人要带您去参加赏春宴。咱们三品官员的亲眷都只能在大殿外面……”
采薇顺着她的话,思绪飘到了六年前。那天是一年一度的赏春宴。
因圣上爱桃花,因此宫内御园种植了大片,而且这桃树都是为了赏花而进行了品种改良,花开时色若胭脂,灿若云霞,远远望去粉红一片。
圣上爱极,钦赐其名:胭脂云。
这“赏春宴”就是众人在和圣上一同吃过各种桃花做的食物之后,特许亲眷携带儿女去御园赏花。
那年小采薇刚十二岁,头上还梳着双丫髻,身量仍旧削瘦纤薄。然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在成片的胭脂云里,竟然也能更胜一筹。
那时王锦弘已经二十岁,作为尚未婚配的子女,是可以跟着父母亲去参加“赏春宴”的。
他虽未婚配,但是并不喜欢在脂粉堆里流连,对他母亲说的相看别家女子也并无兴趣。因此跟母亲告了假,自己跑到树林里面去歇息了。
小采薇带着夏竹,两个爱美的小姑娘,你摘一朵桃花戴头上,我拾一支别在衣襟,说说笑笑远离了人群,居然也走远了。
王锦弘坐在桃树上正在打盹,忽然听见清脆的笑声传来,恰似人间仙乐般,撩人心弦。
他睁开眼寻声望去,就见一个花仙子一般的小姑娘,笑着朝这边跑来,一边笑还一边自言自语地喊着说:“夏竹,你等等,等我藏好了你再来找我。”
王锦弘看着她的笑容,连自己的心情也明朗起来,他嘴里还叼着一朵桃花,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跑到了自己所在的树下,将瘦小的身子藏了起来。
远处,那个丫头嘴里喊着“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呀”,就是不往这边找来。
采薇捂着嘴笑,不一会儿就放松了警惕,竟然坐在了满地的花瓣上,自言自语道:“笨丫头,看你什么时候能找到我。”
王锦弘也没动,就那样看着她。
采薇玩了会花瓣,有些累了,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