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回到寝宫,薛翀正从里间往外走,想要去迎迎她。
见她回来,急忙上前,口中问着:“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秦瑶仍然感到心有余悸,没顾上回话。薛翀这才看见秦瑶脸上的泪痕,还有一头的虚汗。
“这是怎么了?”薛翀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秦瑶轻轻摇了摇头,被薛翀扶着进了屋,上了床,坐在床上看着薛翀,忽然留下了两行泪。
薛翀更心疼了。他一把抱住秦瑶安慰道:“阿瑶不哭,阿瑶不怕,翀哥在呢,有我,不怕。”
秦瑶哭了一会儿才感觉到好一些。她从薛翀怀里抬起头,对薛翀道:“翀哥,我想回边塞。我们不在京中了好不好?”
薛翀也不问她,就连声答应下来,并且叫人进来就让收拾东西。
秦瑶没有阻拦,窝在薛翀怀里一边抽噎着,一边琢磨着,奕鸾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薛翀见她始终一言不发,心里更加担心,因此上一个劲儿的引她说话。
秦瑶也怕吓着他,因此擦了擦眼泪,将刚才的事情对薛翀说了一遍。
薛翀皱着眉头听完,问秦瑶道:“阿瑶是怕圣上真的知道你的身份,会治你个欺君之罪?”
秦瑶反问:“不可能吗?当时你没在场,没看到他眼睛里,那都是恨。当时要是有把刀,他都能给我两刀。”
薛翀抱了抱她:“不会的,他即便怀疑,也没有证据。再说这种事要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呢?说出去也不能服众。”
“可是,他当时的眼神好可怕,把我的下巴都捏疼了,不信你看。”
薛翀看着那两道指痕,用手轻轻揉了揉,又附身吻了一下:“阿瑶不怕,你不是说,你爹爹还帮着你离开来着?
“在我看来,你爹比你父皇对你更好些。就算圣上不相信你,你爹也不会让他对你怎么样的。”
“那是因为我爹他不知道啊,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也绕不了我。我不管翀哥,翀哥,我们走吧,好不好?我不要在这里提心吊胆的。”
“好,我们走,我们走的远远的,在也不回来。”薛翀抱着她,轻声的安抚着。没一会儿秦瑶就睡着了、
其实依着从前的性子,秦瑶也不会这样害怕。
但是女人一旦怀了孕,身体里的雌激素和孕激素升高,孕酮又不稳定,极容易使孕妇的情绪波动大。
而且奕鸾当时的样子,是秦瑶从来没有见过的。
若是她像柏远那样跟随奕鸾多年,能知道他的脾气从前一直是外冷内热,也不至于吓成那个样子。
但是她不知道。她自打见到奕鸾开始,见到的都是一个女儿奴父亲是形象,哪有过这样横眉冷对的时候?因此确实被吓的够呛。
要不是柏远及时赶到,她还不知该怎么收场。
这一晚被薛翀抱着,秦瑶的心终于渐渐安定下来。偶尔有些心悸,还没等睁眼,就感受到薛翀有力的臂弯轻轻的环抱着她。
有力的一只大手也在她后背轻轻拍着,让她的那些恐惧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发散开来,就自动消减了。
第二天一早,秦瑶因为睡得好,情绪也稳定了很多。
此时再想起昨晚自己要马上回到边塞这个决定时,又觉得有些过于急躁了。
倒也不是不想回边塞。她觉得自己随军去边塞是早晚的事。因为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薛翀两地分居。
只是她回来了好几天,自己还没有去见过公婆呢。
前几日薛翀回家,她本来也想跟着。但是那时她刚回京,路上车马劳顿,疲惫的厉害,整日昏睡没有精神。因此薛翀把她拦下了。
如今已经过了快一个月,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因此吃早饭的时候,秦瑶对薛翀说,想跟着他去薛家一趟。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你这样藏着,能藏到什么时候呢。”秦瑶抱着薛翀的脖子说道、
薛翀无奈的吻了吻她的鼻尖:“又胡说,阿瑶是天女下凡,最最漂亮了。”
“那我们今天就去吧。”
薛翀道:“不然你还是去公主府等着吧,我去将父亲母亲带到公主见你。你要是去我家里,恐怕于理不合。”
按永煊的规定,皇室直系的公主和皇子,身份仅次于圣上、娘娘和他们的母妃。
因此见任何人,都不必亲自去见,完全可以将对方叫道自己面前来。
然而秦瑶向来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何况自己把薛翀悄没声的拐到床上,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我这个公主是真是假,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了,我平时和赵大娘都恨不得平起平坐,你让我对公公婆婆摆架子?我可做不来。”
薛翀轻轻和她顶了顶额头,一脸怜爱的说道:“阿瑶,你怎么这么好?我真的好爱你。”
秦瑶笑嘻嘻的亲了亲薛翀的唇:“彼此彼此。”
秦瑶没穿长公主服饰,也没有使用依仗。只和薛翀做了顶小轿就过去了。
早有人提前送了信去薛府。正逢薛父以及薛家二哥都在家,听说长公主来了,吓得赶紧让人洒扫庭院,几个人又都换上进宫穿的正式的衣服,在门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