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到底顾忌什么?”二哥问道。
“这顾修的父亲,当年和五王爷有过来往,当时还一同治理水匪。原本以为他和五王爷关系也不差。
“谁知先皇登基的时候,他却突然跳出来,说五王爷背地里准备逼宫篡位,还做了很多对先皇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才让当今圣上刚一登基,就将他抓捕起来。”
二哥问道:“那他有没有那样做呢?”
袁母道:“你父亲当年说过,若是真的如此,先皇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还一直容忍。”
二哥点了点头。那就明白了。本来当今圣上和五王爷就水火不容。圣上刚一登基,正好拿着这事做文章,哪里还管是真是假。
“可是这顾修,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啊?我看他不过是个四品。”
“所以我自己猜想,圣上也不喜欢他做的事。你父亲就更加不喜欢。
“当年圣上下旨圈禁五王爷的时候,你父亲就曾去求情,只是被别人拦住了。但是他心里对顾修,真的是半分好感也没有。”
二哥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若是传言是真,五王爷真的要继承皇位,这顾修一家恐怕......”
袁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水杯递给他:“你总算是明白了。可是墨恒还不明白啊。”
二哥结果水杯放到桌子上,又道:“母亲也不必挂怀。我永煊大律,凡有人获罪,只要没有参与,罪不及出嫁女。
“再说顾修做那些事情的时候,这丫头还是个孩子,怎么也连累不到她。”
袁母摇了摇头:“我自然知道罪不及出嫁女,我是怕她父亲忽然攀上来。你也知道你父亲一辈子清廉,平时在家连个政客都不见。
“你们做生意他也千叮咛万嘱咐,宁可被人说成铁公鸡,也不要卖人情。你说要是被这么个人缠上,他这一辈子的清廉,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二哥这回也没得说了。而且父亲不在家里,他们说再多也是没有用。因此扶着袁母躺好,安慰了几句,哄她睡了。
第二日,墨恒听了二哥的话,没有早起去请安。几个哥哥反而都过来询问他的腿伤。
墨恒便借着这个时间,将顾梦娴又夸奖了好几遍,惹得三哥逗他:“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就要将你三嫂休了,把这顾家姑娘娶过来了。”这墨恒才住了嘴。
在家里休息到下午,忽然想起秦瑶还拜托他找那几个掌柜的。
一时又想,这事情可耽误不得,否则还是要梦娴受累。因此不顾膝盖还疼着,又急忙出了府。
路上找了那三个掌事,同他们打好招呼,都说最多三天就能上任。墨恒又赶紧回秦瑶那里“复命”。
哪知刚一进院子,就听里面有人哭泣的声音。
墨恒心里着急,生怕是梦娴因为什么事不开心,赶紧跑进屋去。
就见秦瑶梦娴和采薇,三个人坐在一起对着哭。
“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墨恒走到梦娴身边问道。
秦瑶见他来了,擦了擦眼泪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这里就要成了第二道护城河了。到底怎么了?”
秦瑶看看采薇,没说话。倒是采薇说道:“她们这是看我可怜,陪着我哭一会儿。”
“采薇小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若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
采薇摇了摇头:“恐怕是不能了。我相公这病,神仙来了只怕也救不了了。”
“刘言忠吗?他出了什么事了?”
梦娴拉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用帕子擦了擦脸说道:“怎么我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命苦?做女人好难啊。”
墨恒见她又要哭,也不顾旁人在身边,急忙上去搂着她的肩说道:“不苦不苦,往后都甜着呢。”
之后又问采薇:“到底怎么了?”
采薇这才说道:“我相公的癫痫病越来越严重了。这半年来,家里什么事都不敢同他讲,就怕他受到什么刺激,犯了病。
“夜里我二人也都分房睡觉,尽量让他情绪保持平稳。可是前几天忽然又抽了一次,直接从床上就窜到地上去了,而且牙齿将舌头嘴唇都咬破了,流了好多血。
“当时正是晚上,下人们都睡了,谁也没听见。还是我夜里忽然醒了,想去看看他,才看见他躺在地上,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嘴里都是血沫,没个人样。
“我们找了大夫来看,大夫说这次比往日都重,而且怕是伤到了脑子,只怕日后犯病更加频繁。搞不好,哪次犯了病,就过不来了。”
说罢又落下泪了。秦瑶走过去抱着采薇,一边忍着泪一边说道:“我这就帮你找大夫。
“我给滨洲去信,让那边帮着找找,看看有没有会治这种病的,花多少钱也要请过来看。你别急。在家里也不要哭,他看见会更难过,病就更不容易好了。”
采薇道:“我自然知道,在家里都不敢提起他的病,只是哄着他开心。可是他自己也知道,每日闷闷不乐,还说耽误了我。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我与他成婚不过一年,也是相敬如宾,如何能不难过。在家里不敢哭,只好来你这里,不想却让你们也跟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