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愣了愣,站起身道:“这位小姐,您到底意欲何为?难道是想要收购我这书院?实不相瞒,我家书院在前朝建起,经营了三十余年,在滨洲一带也曾名镇一方。
“都是因为我,才落没至此。若是小姐不嫌,我愿意让出,只是求小姐,能不能不要将我赶走?就让我老死在这里,不然我百年之后,恐怕无颜面对祖宗啊。”
一番话说完,竟然呜呜呜地又哭起来。
秦瑶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白给钱你不敢要,那这样吧,我不要你的书院,你给我分红吧。”
“分红?”老先生又愣住了。
心说我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出现了幻觉?这小姐怕不是什么鬼怪,说的话我怎么都不能理解。一个书院如何分红?
“对,就是分红。我投资,你教书。有人来找你学习,缴的学费除去你的吃穿用度和维护书院的费用,剩下纯利你我二人平分,怎么样?”
老先生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小姐说笑了。我这书院近十年来,从未有过盈利,近几年更是表面维持都难了。”
“不盈利也没事。”秦瑶说道:“这不是还有我吗?每个月把流水账给我看,不盈利我就给你钱,盈利了你就自负盈亏,怎么样?”
“而且老先生,不怕告诉你,我身上可是带着送财童子的。你要是同意了,咱们就立个合同,我刚才说过的话全都白纸黑字写出来,要是反悔,你就去官府告我,如何?”
老先生一脑子浆糊,一肚子不明所以,但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懵懵懂懂地签了合同。
送走了秦瑶一众,回去后,老先生他楞是一晚上没敢睡觉。
倒不是不困,他是怕睡一觉醒来发现是南柯一梦,银子就该不见了。
当然这不是梦,第二天,秦瑶找来工匠修葺“展鸿书院”,没几天就把书院装饰一新。
她又让老先生带着人,出去又请了几位有德才的先生回来,然后就在大街小巷分发传单。
只要送孩子上学的,头三个月学费减半。每年两次书院考试评比,前三名的孩子可以得到二十两、十五两、十两银子的奖励。
其余没有得到名次,但是经过几位先生评判都说有进步的学生,也会得到鼓励奖——五两银子。
如此一来,纷纷有人将孩子送了过来。
一个孩子一个月,学费也就500文钱,一般的中产家庭还是拿的出手的。
何况现在前三个月要减半,再过两个月就是年中,考的好还有最少五两银子的奖励。
这五两银子,除去年节和播种期不用上学,还能用作一整年的学费,等于孩子上学学了知识还不用花钱。
这么好的事,谁能不干?
更别说展鸿书院这位老先生,出生于书香世家。
虽然屡次落地,那是因为时运不济,又性格固执,被有背景的人顶了下去,真才实学其实是有的。
再加上如今又招收了几个资历不错的先生,自然都愿意将孩子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