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怕她噎道,急忙拿杯茶水给她。
秦瑶喝了一口,将点心送下去,又说到:“再说她啰里啰嗦说了那么多,一看就是遮掩真相,欲盖拟彰啊。”
薛翀想法同她一样,心里也并不相信顾修的话。
他将茶杯接过去说道:“不如将如兰叫来,问问顾修原来为人如何便知道了。”
秦瑶一拍大腿:“对呀,赵大娘就是顾家出来的呀,当年的是非恩怨她最清楚不过了,快快,紫嫣快去叫她来。”
不一会儿赵大娘由紫嫣搀扶着进来,给秦瑶行了礼。
秦瑶让她坐,她推辞不过,找了个小墩坐下了。
秦瑶这才对她说道:“大娘,上午有人来找我了,他说是我舅舅,叫顾修。”
如兰听到一呆,愣了几秒钟反问道:“顾修?”
之后低头沉思了一下,抬头又问道:“小姐确定吗?他可有什么信物?”
秦瑶说道:“我当然不认识他。但是他儿子身上有一块镶了金边的象牙腰牌,上面写着‘顾’字。”
之后又把昨夜和今天上午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如兰一直听到最后,皱眉不语。
秦瑶看了看薛翀,薛翀不由沉声问道:“如兰,你可有话要说?如此沉默不语却是为何?”
如兰这才说到:“小姐,薛公子,不是我不信,我只是奇怪,从前大公子与你母亲,感情并不好。”
“真的是不好?”秦瑶的话虽然是问句,心里却暗道:果然啊!
“是呀。顾修跟您说,是因为他帮着王爷除水患,才使得你母亲与王爷相识?”如兰呵呵一笑:“真是可笑。”
如兰回忆道:“你母亲与王爷初识,是有一日我陪着小姐去寺庙烧香许愿,王爷恰巧与寺里住持去谈什么事情,正好他出我们进,在山门口不小心碰到了,躲闪不及见了你母亲的容颜。这是第一次见面。
“第二次是在街市上,我们出去买东西,碰到几个泼皮无赖当街欺负人,我们躲闪不及,你母亲的轿子被碰翻了,也赶上恰巧王爷路过,救了你母亲。
“之后是王爷认识了老爷,也就是您的外祖,去府中谈事,屡次三番见过几次,二人才暗生情愫,但是这里并没有顾修什么事。甚至当时,顾修还不喜欢王爷,阻止府上与王爷结交。”
“那是为什么?”秦瑶又问。
“我记得听你母亲说过,好像是王爷查到一件什么事,就是顾修办的,本来正常处理就好了。但是顾修他假公济私,受了贿赂,将事情办错。
“王爷不顾情面责罚了他之后,又告诉了老爷,气得老爷拿了家法惩罚他,又送去王爷府上领罚,自此顾修便恨上了王爷。
如兰皱着眉接着说道:“只是身份悬殊,他一直不敢有什么动作。后来王爷回京被下了天牢,顾修在你母亲门前骂了好半天难听的话,好似出气一般。
“说起来他与你虽然同父同母,但是自小便感情冷淡,与你母亲从不和睦。那次更是如同有仇一般,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谁也劝不住。
“之后他又跟老爷那里说了什么,老爷才将您抛弃了的。若说他找您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具体什么目的,绝不可能是让您回家认祖归宗这种事情。”
秦瑶听完赵大娘所说,面无表情的拿帕子擦了擦手。。
这顾修来认亲,倒不像是要置她于死地,否则自己这时候大概也就不能如此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了。
但是他若真的是如兰说的那样,这次又何必来认亲,直接将自己交出去不就好了吗?
这时她心中一沉:会不会顾修已经派人去了京中送信,现在只是权宜之计为了稳住自己?
想到这里,不禁更加懊恼,后悔不该那么快就承认自己的身份。
眼见秦瑶皱起了眉头,薛翀的心也沉了下去。
来扬州之前的设想——处理了家产就回京,现在竟是不能马上实现的了。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某人有不轨之心,还可以防上一防。
但是这接二连三出现的人和事,却让他们很是被动,现在再反悔抵赖也是不可能了。
但是虽然都是秦瑶一时口快不加掩饰就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仍旧不忍心怪她。
这不就是阿瑶的性子吗?天真烂漫不设防,将世人都当成好人一般。
阿瑶天真,少不得自己以后多小小心,多为阿瑶考虑好了。
想到这,薛翀不禁又担心起明日阿瑶去顾府的安危来。
“阿瑶,明日就不要去了吧,让人去推了便是。”
秦瑶知道薛翀担心自己,但是这种事躲也不是办法,总要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才能有所防备。
“别担心,没事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那明日我便和你一起去。”薛翀依然不放心。
想到阿瑶自己一个人要面对那样的虎狼之人,还要进入狼窝虎穴,心里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