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看看郡主,又下意识的看了眼薛翀。薛翀见秦瑶终于肯搭理自己,心中一喜,急忙上前问道:“阿瑶喜欢吃素吗?”
然而秦瑶又转过头不理她,反而去问郡主的意见。
郡主并无不可,因此大家便同意了。
秦瑶以为就是一顿简单的斋饭而已,在大食堂里和这些出家人一起,吃点大锅饭也就完了。
哪知方丈却很是重视,命后厨新开了小灶,特意做了几样精致的素食给他们端上来。
秦瑶心里过意不去,薛翀知她心思,对方丈说道:
“方丈您太过客气了,我们本是香客,这样劳师动众,岂不是罪过?”
哪知那方丈哈哈一笑,看着秦瑶道:“别人说着话使得,唯独这位贵人使不得。”
秦瑶和薛翀一愣,待薛翀想要问他此话何意的时候,那方丈仿佛预知了一般,垂下眼皮对薛翀念了声佛号,然后就一言不发了。
薛翀几乎想拉着秦瑶就走,但是秦瑶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了,佛门清净地,师傅们不理俗事,怕什么?”
薛翀只好留下,但是更加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然而可能真的是他们想多了。这寺庙里看起来并无不妥。
饭后,老方丈又提议三人去讲经堂听他讲经。秦瑶一听,脑袋摇的就像个拨浪鼓。
笑话,好不容易脱离了课堂,还要在这寺庙里听和尚讲经说法?
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瞌睡虫,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岂不是对菩萨大不敬了吗?
可是不等她说话,那方丈便又看着她说道:
“施主周身富贵之气,只是玉堕泥淖,掩其光辉,难见天日。今日既与佛祖有缘,与老衲一同打坐,了悟禅机,消除业障岂不是好?”
秦瑶一开始也没注意他说的是什么。
听他都说完,才反应过来“玉堕泥淖”几个字,遂想起穿越前自己在泥土中找到的“飞鸾”……
秦瑶又改变了主意,拉着郡主跟着方丈一同去了讲经堂。
讲经堂在偏殿,比前面大殿要小些,一间屋就看见地上摆满了草编的蒲团。
不过平时讲经都在晚课时分,此时的堂内倒是十分安静,只有几个小沙弥在默诵经书。
方丈引着三人去走到前面,方丈坐到上首,背靠着如来佛像。
下首秦瑶三人盘腿打坐在相近的三个蒲团之上,秦瑶居中,郡主和薛翀分坐她两边。
老方丈坐定,垂下双目,手捻持珠,旁边有小沙弥敲了一下磬钟,讲经开始,
秦瑶坐在下首,一开始还真听了些。但是时间久了,就坐不住了。
她原本就不习惯跪拜和打坐,在那里简直如坐针毡,没一会儿腿脚就麻了。
她想伸开退活动一下,又怕打扰别人,但是忍着又实在是难受。
正当她坐立难安的时候,就见薛翀微微侧过身子,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累了就去活动一下,不必为难。”
秦瑶因为心里还跟她生着气,也没回答。只是点了一下头,轻轻站起身,往堂外走去。
外面的香客少了不少,亦非和如是在堂前的柱子下靠着,其余的人都离得比较远。
亦非见她出来,用眼神询问她,秦瑶摆摆手,没让他跟过来。
听讲经是肯定不可能的了。如果不是脚麻了,估计这会儿都已经睡着了。
秦瑶回头看了眼经堂里面,老方丈闭着眼睛还在嘟哝着,薛翀和郡主端坐其中,微微低着头,好似也入定了。
秦瑶活动了一下,等腿脚上的酥麻感褪去,就一个人在院子里溜达。
其实院子里除了几颗古柏,也没什么好看的。而此时香客更少了,秋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一时间秦瑶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闻到香火的气味,萦绕在周围。
忽然间,一声佛号响在耳边,秦瑶顺着声音回头望去,见一个僧人逆光站在她身后十步的距离。
他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削瘦,身形稍显佝偻。
身穿灰布僧衣,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布鞋。手持一串又黑又亮的持珠,慢慢的捻着。
他单手持戒,微微笑着看着秦瑶,目光不像平常出家人那样悲喜莫辨,反而有种亲切感。
秦瑶看着这个和尚,忽然间,鼻子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
秦瑶心里奇怪。自己并不认识他,为什么好像见到久违的亲人一样?
再看那和尚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微微摇了摇头。
随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桶签,对秦瑶道:“贫僧与施主有缘,不如抽一支签,看看他日前程,如何?”
秦瑶一愣,随即笑道:“这位师傅说话真有意思。我一个闺中女子,难道不应该求问姻缘吗?前程什么的,不是男人们关心的事情吗?”
和尚看了看秦瑶的脸,很快就又说道:“贵人此言差矣。寻常百姓,自然是女子问姻缘,男子问前程。但是